男人眼睛骤然睁大,下一秒锐器刺破他的胸膛。

这场雨太大了,噼里啪啦往下砸,砸得许珝的雨衣沉重无比。

原来再尖锐的东西刺/进/身/体,也会受到很沉重的阻力。

他看到男人扭曲的面孔,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满是茫然和惊恐。

于是他站直了些,掀开了雨衣的帽子,瞬间男人眼里的茫然褪去,只剩下惊恐——放大了百倍不止的惊恐。

“你……程、程——呃!”

尖锐的匕首开始反复的、无止境地向他刺来,一次比一次汹涌,一次比一次疯狂,仿佛他是块砧板上的烂肉。

肮脏的地面渐渐渗出黏稠的液体,被雨水浇散,四处溢开,黑暗之中竟然也看不出血色。

许珝眼底逐渐猩红一片,像着了魔似的反复不停地出手,直到面前的男人一动不动再无还手之力,连嘶哑的呼救都发不出后,才缓缓停下。

暴雨之中,他脸上被溅上的血迹很快随着雨水冲淡,他带上帽子,苍白的脸颊再次没入阴影,同时也隐去了所有神色。

他拔出刀,扔在地上,抬腿跨过血河,拂了拂衣袖,借由雨水洗净身上的血迹,缓缓离开。

脚步并没有比来时更轻松。

“卡——!”

“好了关水!”

许珝脱掉雨衣,祁砚旌和工作人员一起迎了上来,拿毛毯将他裹住。

“怎么样?”祁砚旌眼含担忧。

许珝还陷在戏里出不来,缩在祁砚旌怀里抖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冲他笑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