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珝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接过祁砚旌手上的纸巾擦了擦脸:“我好了。”
两人明显没说实话,但当事人明摆着不想多说,张畅就没有再追问的道理。
岑槐将保温壶放到病床的小桌上,柔声道:“听到你彻底醒了给我高兴坏了,连忙煮了粥过来,我煮得很烂,你现在还得吃流食,多少喝点下去也好暖暖胃。”
许珝醒过来起就情绪激动,又大哭了几场,此刻早就精神不济,但岑槐的粥确实很香,他也不愿意拂了人家心意。
他稍微坐起来些,被祁砚旌抱着洗漱一番,又强撑了吃了几口粥,最后实在没了力气,靠在祁砚旌身上昏昏欲睡,呼吸也不太稳。
祁砚旌连忙把粥碗放下去摸他的胸口:“难受了是吗?”
许珝很轻地点了点头。
祁砚旌立刻有条不紊地帮他把氧气罩戴上,又慢慢扶他躺回被窝。
张畅岑槐见状,也不好再多留,收拾好桌面跟祁砚旌打了声招呼,便轻手轻脚离开。
许珝迷迷糊糊间也下意识伸手拉祁砚旌的衣角,祁砚旌俯身凑到他嘴边:“怎么了?”
许珝说话时,一小股一小股的白气碰到氧气罩上,看上去格外虚弱。
他声音闷闷的,祁砚旌要很仔细,才能听到他好像在说“陪我”。
祁砚旌心里一软,几乎做不出任何思考,直接掀开被子躺到许珝身边,避开许珝输液的手,小心把他拥进怀里。
许珝感受到四周温暖的体温,微蹙的眉心逐渐舒缓,陷入沉睡。
祁砚旌静静地看了许珝很久,最后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眉心,像安慰自己也像安慰他似的,在他耳边小声道:“没事了,以后都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