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适应古代的新生活,旱灾来了。
整个春天滴雨未下后,隔壁男人领着妻子出了趟门,然后独自一人回了家。
叶瑾听到舅母说,他是去典妻了。
有那大户人家的太太生不出孩子,便会花钱去租生过儿子的女人,借她的肚皮生孩子,等租期一到,再把她还给她的丈夫。
如此荒谬的事,舅母的语气却非常平静:“已算有良心了,要是卖给人牙子,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是啊,要是再不下雨,这日子可怎么过呦。”
然而,直到盛夏的日头炙烤大地,依然没有下雨。
隔壁男人卖掉他小儿子的当天晚上,叶瑾半夜被饿醒,听到舅母和舅舅小声说话。
有个五十六岁的地主看上了叶瑾,愿意出五斗米,纳她做自己的第九房小妾。
舅舅说不行。
舅母又说,隔壁村有个四十岁的鳏夫,愿意出三斗米,娶叶瑾做续弦。
“这年景,要不是看瑾娘长得俏,哪会有人愿意出到这个礼,她眼看着也要十六了,总要嫁人的,再说那鳏夫有屋有地,以瑾娘的条件,便是平时,配她也使得。”
这一次,舅舅犹豫了。
十六……什么快要十六,她这身体才十四周岁啊!
这时代哪里仅仅是落后,它分明吃人。
在听到这段对话的第二天,叶瑾认真打扫了仅剩下一只鸡的笼子,做了饭,然后在日头高照之前,用炉灰抹花了自己的脸,换了身男子打扮,独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