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封信?看起来似乎平平无奇。
墨迹渐渐干了,叶瑾将信件小心地叠好,装入信封中封口,放在屋角斗柜的最下层。
窗外,打更声穿过风雪传来,急促短快的两下,两更了。
叶瑾将洗脸盆里的水倒掉回来,男子已经在床上躺好,她抱了被褥在靠墙的窄榻上铺好,然后抬手熄了蜡烛。
屋内归于一片安静,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声和炉子内柴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黑暗令五感变得格外敏锐,她听到短暂窸窣的声响,是几步外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淡淡的药味夹杂着血腥味飘来,借着炉子那点微乎其微的亮光,叶瑾看到男子由平躺变成了面朝自己的模样。
他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视线短暂相交,叶瑾率先闭上眼,开始在心里数羊。
最近事多,加上她又有认床的毛病,已有好多晚没睡好了。
睡意汹涌而来,却因为心底深处紧绷的那根弦,始终无法真正入眠。
半梦半醒间,她突然听到有人轻声道:“我可替你将他除去。”
迷糊的大脑艰难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后,叶瑾霎时惊醒:“什么?”
“你那有了外心的夫婿,我可替你将他除去。”
黑暗中,男子的嗓音是那种非常有质感的冷冽,矜贵而清淡,只是话语中的意思着实令人悚然,像是生怕自己没说清楚,他竟又加了一句:“不会教人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