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药效第七日那晚,她主动示弱,两人间一直维持着薄弱的平静,她没有再反抗较劲,他也没有再强势相逼,两人默契地寻找着彼此间的那个平衡点。
但不反抗,不代表她愿意和他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将这一路好好睡过去了!
然而,理想和现实间的差距是,叶瑾想接着睡觉的意图还未施行便被识破了。
“再睡要头疼,”阻拦她的人倒没有让她红袖添香,只是信手将手中的书递过来,“还有些时候,不若趁着天光正好,念一会儿书吧。”
念书?挺好,总比再贴一起强。
叶瑾垂眸接过书册,打开,然后将目光放到最右边,轻声念诵起来。
清润的嗓音犹如涓涓滴滴的泉水,略过顾筠的耳畔,他微微侧身,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当叶瑾遇到不认识的生僻字,便接过书本扫一眼,念出:“黶啜曰:不者,夫寻常之沟,巨鱼无所还其体,而鲵鰌为之制。”
念完这句,他会将书还给叶瑾,示意她继续。
叶瑾便接着念下去,直到再次遇到不认识的地方,顾筠就会再次拿过书,重复上面的步骤。
这种磕磕绊绊的听书体验,有意思吗?这么念上几天,她都怕自己近视了。
如此来回无数次,眼睛很快开始不舒服,于是,在又一次卡住后,叶瑾将书放下,语气平静道:“眼睛疼。”
顾筠睁开眼,目光扫过女子的泠泠眉眼,示意一旁的丫鬟:“烫个热帕子来,教她敷一敷。”
热帕子很快递来,敷在眼上,瞬间舒服了许多,叶瑾半仰着头,用指尖按压着帕子,浑不知自己将纤弱的脖颈暴露在了对方的目光中。
顺着柔美却不实坚韧的颈肩线条,顾筠目光逡巡向下,看着白皙如瓷的肌肤隐于严实衣领之下,有小片未完全遮住的红痕探出头,禁忌般污了那片孤傲的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