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你听说了吗?京城又有好几家被抄了!”
今日客栈人多,有个年约十七八的自来熟和叶瑾拼了桌,自坐下来那张嘴就没停过:“唉,想来菜市口的地皮又要换层新的。”
“可不是,近来京城那边吓人得很,已有许多官员获罪了,好好的,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忌讳!”旁边有人主动接话。
自来熟一副遇到知音的模样,脱口而出道:“依我看,除了烬香山……”
说到后面,他一个激灵,突然收了声,而方才接话那人也变成了锯嘴葫芦,二人对视一眼,心有戚戚地收回视线专心低头用饭。
叶瑾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只是自来熟显然是个藏不住话头的,隔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小声道:“听闻此次是顾侯爷亲自监的斩呢。”
叶瑾正在伸筷的动作微顿,又恢复如常。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是以清君侧为名从漠北起兵攻上京,逼得年仅四岁的新帝禅位的,而清平侯顾筠便是他的左膀右臂。在位三年来,二人君臣相得,圣上每每遇到非常重要的事,只会放心交给顾侯爷去办,所以民间有戏言,顾侯爷这尊大佛那是不出则已,一出,必有血雨腥风。
有关顾筠的事情,听得越多,越会发现他的可怕之处。
只是,她已离开了那座侯府,即便他捅破了天去,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风雨欲来啊。”
桌对面,男子饮下杯中黄酒,叹道。
皇城,乾和宫内。
顾筠将手中木盒递给小步上前来的掌印太监,上首高座身着明黄的男子目光在打开的木盒中人头上一划而过,露出合意神色。
“容修你做事,我一向放心。”虞沣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