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虎本就对公山不狃可谓是拿捏的死死的,也知道公山不狃的图谋。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把他直接拉进来。
而当他在得到了公山不狃的这一番承诺后,阳虎不由是开怀大笑。
在他看来,这件事可谓已是成功了一大半,当即就该商量接下来的行动了。
阳虎本就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只因之前是范鞅拿住了他的要穴,这才让阳虎犹如无头苍蝇一般没了自己的主意。
而此刻范鞅已逝,阳虎反倒是再无后顾之忧。于是,他也就此是下定决心,要把命运重新拽回到自己的手中。
春正月
,鲁国上下都在筹备着举行顺祀先君的祭礼。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阳虎也是瞅准了机会,就此定下在蒲圃动手,杀掉三桓的密谋。
阳虎为以防万一,竟是直接命人回去将季孙斯给禁足软禁了起来。并给费邑去信,让公山不狃带着战车士卒,在癸已日到曲阜城郊戒备。
季孙斯对于自己的处境也很清楚,这些年来阳虎的所作所为,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也时常担心阳虎会谋害自己。而现在,似乎也正一步一步的在朝这方向发展,这自然是让季孙斯坐立难安。
而季孙斯被禁足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孟孙氏和叔孙氏也都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消息。
很显然,阳虎的这一举动,也是引得孟氏一族的不安。
公敛阳,作为孟氏一族的大管家,自然是对季氏内部的这一变故更是格外的警惕
“主公,季氏宗主被禁足于府上,恐怕是另有隐情。如今季府上下出入极为不
便。其下人也大都无法正常外出采买。我等不如做些精巧食盒,送入其府中,以为窥伺之机!”
孟孙何忌其实也对此事是有所耳闻,故而此刻也是忧心忡忡,便只回道:“嗯······一切便按处父之意来办!”公敛阳,字处父
于是,在公敛阳的安排下,孟府上便每日都会给季氏府上送入一些食盒。而季府的守卫,一开始还有所顾虑,故而对孟氏的食盒往来都是出入必查。但久而久之,发现这些食盒中并无异样,也就逐渐是放松了警惕。
终有一日,在食盒的底部,季孙斯竟是用指甲刻上了一行小字:“癸巳日,将杀我于蒲圃,力能救我则于是。”
公敛阳第一时间便得知了这一消息,当即是找到孟孙何忌。
“主公,癸巳日,正是祭祀先君之日,此番千里迢迢去往蒲圃举行享礼,恐是阳虎之计!他此举乃是想要一举而灭三桓呐!此事,主公万万不可大意!”
孟孙何忌当然知道阳虎专横跋扈,但是说到他胆敢这么做,竟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阳虎他······不能吧?!他难道当真如此大胆?”公敛阳急切道:
“如今季孙大夫已被禁足,而且,季氏宗主还冒险用我们送的饭菜食盒留下了字迹,传递了这一信息与我们知晓,难道这些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季孙大夫也定是因为已经别无他法,才会如此冒险行事!可见,如今形势之危急,实是刻不容缓呐!”孟孙何忌茫然道:
“阳虎乃是季氏家臣,以家臣的身份弑主?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安敢如此?公敛阳叹息道:
“那家臣囚主都敢,弑主又有何不敢的?而且,季氏如今乃是以祭先君为由,从别处调来了战车数百乘,这分明便是有所图谋的!主公可识得这其中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