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简又继续言道:
“本卿既已决定留在成周,那……天子的安危,以及后续之事便是只得交给先生了。”
“先生精通战事,颇为了得,如今贼兵势大,儋翩对洛邑是志在必得。单旗他们又不听任王事,往后一切节制,就只能是指望先生了!”
李然心知巩简已是有了决断,却是又于心不忍,只得与他是拱手宽慰道:
“巩大人不必如此……这成周固然难守,但也绝非死地。大人届时可率残部跟王上汇合。另外,儋翩毕竟不是行伍出身,虽然人多势众,但也绝非是百战之师!”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大人如今既已有决断,贼寇也未必就能攻破此城!”
巩简知其为宽解之言,所以依旧是不由叹息道:
“若本卿真能挫败儋翩,那自是最好不过!但凡事皆有个万一,倘若真有不测,还望先生勿忘巩简今日之言!”
……
话说巩简一边是在积极备战,同时儋翩的叛军也是兵贵神速,竟是已经距离成周不过八十里!
周王匄也不敢耽搁,当即携众离开了成周洛邑。
李然虽是无奈,却也只能是跟着一起,以遵从他与巩简之间的诺言。
然而,苌弘却始终不肯就此离去。
即便是面对李然亲自去请,他却也依旧是以年岁已高,不便舟车劳顿为由给拒绝了。
“师父,徒儿知道师父不愿出奔,但师父毕竟是周室之尊长。如今洛邑不可守,儋翩之徒又善恶难断,师父徒留在成周,只怕是太过于危险了!”
苌弘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并叹息道:
“既是同为周室之后,儋翩又为何要杀为师?为师又不曾带兵,要说危险,巩大人才是最危险的!”
“更何况,既然巩大人都能为周室尽忠,为师又岂能有畏缩?”
李然叹道:
“师父乃贵为周室之长者,兵荒马乱,师父又岂能不重其事?师父若有失,又是周室之失啊!”
苌弘却是又摇了摇头,并淡然道:
“哎……为师这老把老骨头,也已经不起折腾了。一起出奔在外,恐怕也是难逃一死。与其如此,倒不如是坐镇于此,也算得是为周室尽忠了!”
“为师知徒儿如今是继得乃父之志,今日也唯有是希望然儿日后能够奉天子以靖安天下!”
李然也知道苌弘是留意已决,便也不再劝说,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