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然这一手,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看出李然这是要做一个局——显而易见的一个局。
只要是稍微有点天赋的初学者,也都能看得出来。
阳虎只感觉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按照常规的破局的思路落子。几手棋一下,但见李然是棋数一转,局面又是来了一个骤变,确实让阳虎是猝不及防。
阳虎这才察觉是上了当,但又为时已晚。只见他顾此失彼,白白丢了一大片棋子,无奈之下,却也只好是投子认负了。
阳虎到这时,才想到了李然刚才那一手的真实意图。
“呵呵,先生的棋数,虚中带实,实中有虚!实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看来……明日先生也是准备要做一个显眼的局咯?”
李然闻言,不由亦是哈哈一笑:
“哈哈哈!虎之所言,倒也不差!我明日之所以要故意露在绛城露面,就是要让中行氏和范氏有所警觉!他们见到了我,定会苦思冥想,并是怀疑我一定会还有所动作。到时候,他们反倒是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只要他们不轻举妄动,那么只待邯郸出事,他们想再有所动作,便也来不及了!到时候他们必将方寸大乱!”
阳虎闻言,不禁是恍然大悟。但旋即,他却又若有所思的问道:
“先生算无遗漏,实在是令人敬佩!但是……邯郸那边,先生又何以笃定他们必反?”
李然笑道:
“虎,我方才所布下的棋局,你可看出一些蹊跷来?”
阳虎却是极为羞愧的挠了挠头:
“先生是太过于了解阳虎了,也知道我这人行事大大咧咧,虽能识得其套路,但终究为套路所限。所以,方才先生设下一明局,是认定了虎会一定上当!”
李然点了点头,并是一时收起了笑容:
“虎却只说对了一半!这其实乃是人之秉性使然,而绝非个人之智浅。任何谋略,一定是为当局者所设,只有将对手置于局中,对手才会入套。若是以伱旁观者的身份,只需要再事后跳出棋盘想上一想,此局却并不难破。”
“就如同当年你在鲁国的所作所为,正所谓‘当局者迷’,入局之人,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情,大多数人便都会想方设法一直做下去,直至是碰的头破血流,难以挽回!”
“所以,所谓‘设计’,只需要为当局者量身定做,知其所必为之事,便可无往不利!此既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也!”
阳虎闻言,不由是一边感慨,一边由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