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君上,邯郸赵氏已立四世,并且代代为国守疆,可谓是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赵鞅竟为一己之私,擅杀守卫边邑的忠良之后,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又怎能如此轻描淡写的饶了他?”
晋侯午却道:
“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寡人都已经知晓,寡人知道赵午是你的外甥,但是毕竟是赵午始祸在前,如今赵氏能够不徇其私,惩治祸首,那卿也不该如此啊!”
中行寅闻言,不由是一个稽首说道:
“臣岂敢徇私,只是觉得赵鞅此举实在太过专横跋扈!邯郸虽为赵氏旁支,但是在晋国的地位亦是非同小可!赵氏并无权擅自处置,理应提审至绛城,由君上定夺才是!”
赵鞅则是说道:
“邯郸本就是我赵氏旁支,如今赵午竟是以赵氏大宗的名义,擅自挑起和齐国的战事。以致如今齐师尚在晋国境内不肯退去!如果我不惩治赵午,恐怕只会是酿成更大的祸端!”
“故而臣当即处置赵午,一来是为了我晋国的颜面,二来也是为了我赵氏的自救!”
“不过,话虽如此,但臣毕竟身为赵氏宗主,纵是小宗犯错,那也是责无旁贷!今日恳请君上降罪,以惩赵鞅不教之罪!”
晋侯午闻言,却是摆了摆手:
“此皆为赵午之过,跟赵卿并无关系,赵卿也不必因此而自责。中行卿,此事可不必再议。赵午的罪过,如今有口供文书为证,更有侵犯齐国在先,这一切也都是他咎由自取。”
“赵卿能够让他们自行立嗣,便已是宽宏大量,中行卿又何必在这里是纠缠不休?”
中行寅见晋侯午竟这般回护赵鞅,也是不由得一愣。
这时,范吉射又出列稽首道:
“君上,邯郸地处齐,卫边境,齐师早就对此地是虎视眈眈!如今赵午被杀,其子嗣年轻,肯定对赵氏是怀恨在心,如果因此而使得邯郸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难道这个后果,赵鞅他能担待得起吗?”
“他如此行为,若是直接逼反了邯郸,这又如何了得?”
韩不信闻言,也是出列跟进反驳道:
“君上方才已经说了,一切罪责皆在邯郸,而且赵大夫已经足够宽宏大量,邯郸要是不知悔改,那便是不知好歹了!”
魏侈也是说道:
“臣附议!臣也觉得此事怪不得赵大夫,而且赵大夫坦坦荡荡,不徇私,不枉顾,不仅是无罪,反倒是有功啊!”
中行寅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