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历史学,文献是向来绕不开的一个话题,中国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对文献收集整理的习惯,举个简单的例子,孔子就可以说是一个文献学的大师,因为他也对古文献进行了收集和整理。就是因为中国的文献整理工作出现的太早,故而流派也非常的多。
同一个文献,在不同学者手里,往往被整理成不同的样子。
有的名称相同,内部讲解截然不同,有的名称不同,内容却一模一样。
有的讲述着专科性知识,却忽然要开个单章来讲一下目录学,版本学,史源学的内容,有的讲着古代历史学文献,却忽然讲起了词汇,语法,古汉语等文学领域的东西,有的本来想要解释某文献的内容,却忽然开始讲述编篡学的内容。
主次不明,喧宾夺主,格外混乱。
自从进入新世纪之后,中国的历史文献学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得到发展,而隔壁的中文学科领域的文字学,音律学,辞书学等都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因为人家有详细的分类,做翻译就是翻译,做解释就是做解释,不会像历史文献这样众说纷纭,什么都想要讲,却什么都没有能搞明白。
历史学是一个极大的概念,尤其是在文献学上,与中文学科有交杂覆盖是很正常的,但是在发展之中输给他们,实在是不应该,刘教授半辈子都在研究文献学,分类这件事,乃是老生常谈。
早在十几年前,就有学者开始专门对文献学领域进行分类分级,可是,这都是当初那些德高望重的学者们所意识到的问题,陈艾能提出来,刘教授是非常激动的,本科阶段就能看出问题,那等他成长起来的话,是否就能解决掉这些问题呢?
他专门抽出时间来,不怕麻烦,全力的培养陈艾,原因就是这么简单,他真的太希望文献学能取得更大的进步了。
在他之后,不再带课的陈教授也开始给陈艾开小灶,比起刘教授的文献学,陈教授的古文明就更惨了,跟文献学源远流长不同,中国古代对古文明的研究仅限在自身,在列强们进行殖民,在殖民地进行考古工作,研究古文明的时候,中国正好在经历一段屈辱的历史。
而因为西方史学与中国史学的不同,对古文明的研究起步又比较晚,导致中国在这方面的研究成果比较少,当然,在自身领域,还是有很杰出的成果,不过,这成果都是人家中古史的近些年来,社科院考古所常常在外,在中亚,西亚等地区进行考察工作,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陈教授知道陈艾经来肯定要从事考古工作,他只是希望,陈艾能在进行考古学研究的时候,对古文明研究也做出一些贡献,这并不冲突。
两位教授私下里开小灶的事情,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王院在不久之后发现了这件事,只是,他也没有揭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