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幕后之人

刘安挠了挠头,「我毕竟不像阿父,没有阿父的威望,只能是先收心,现在有郡守支持,我的很多想法也好施行了不过阿父放心吧,我不会为了收心而耽误大事的。」

「我知道,你尽管去做,做错了都不要紧,放心大胆的去做这些时日里啊,我得陪着你这些仲父和兄弟们,这庙堂里的大事,我就都交给你来操办了,朝事不决问栾布,外事不绝问亚夫。」

「唯!」

刘长挥了挥手,刘安行礼离开,刚走到了门口,忽然又听到刘长怒吼:「回来!将这破茶唔,赏给你了!」

「」「多谢阿父」

刘安知道,这茶其实还是不错的,只是阿父已经有一段时日不曾吃酒了,喝什么都觉得不对,总是发火,不过,戒酒是好事,二伯父就是因为过度的饮酒纵乐中年早逝的,阿父可不能再走他的后路啊。

走出皇宫,刘安上了马车,可他却没有去找栾布,也没有去找周亚夫,反而是去往了另外一个处境很悲惨的人家。

刚刚下车,就能听到从府内传出的咆哮声。

「周吕武侯英明神武!怎么就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安国武侯德高望重!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你做事前就不能想一想吗?别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让你死你死不死?!」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听着里头传出的争吵声,刘安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迟疑了片刻,还是令人去叩门,自己则是恭敬的在门外等候。

下人很快就打开了府邸的门,这人的脸色也是有些尴尬,站在这里,依旧能听到后院里的咆哮声,刘安就跟着仆人直接前往后院,当他走到后院的时候,却看到那两人都快要动手了,他也没办法,急忙起身,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舅父!舅母!这是何必呢?」

吕产一愣,看到了刘安,脸色有些黑,他就是再不聪明,也知道了先前刘安的计策压根就不是为了引出什么幕后之人,刘安倒是名扬地方,成为了郡守们的保护者,他却变成了晁错的同党,声名狼藉虽然他本身的名声就不好,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呢??一个个都欺负老实人是吧??

王夫人也是皱起了眉头,只是对着吕产骂道:「今日有贵客前来,我不与你争!」

吕产大怒,「不可理喻!我今日非要让你」「当着晚辈的面还说什么?!坐下来接客!!」王夫人大声训斥着,刘安忍不住说道:「不必」「你也是!!」

王夫人猛地看向了刘安,刘安都被吓得一个哆嗦,王夫人急忙收起怒火,「咳咳,殿下勿要怪罪,不是凶殿下,殿下坐下来吧,我去给你们备点吃的」

吕产和刘安面向而坐,吕产面色不愉。

「舅父啊我是来向您请罪的。」

「为了成事,让舅父背上了恶名,我心里实在不安,这次前来,就是特意来请罪,想得到您的原谅。」

吕产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安其实我不在意这个恶名不恶名的,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你知道我气什么?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说实话呢?难道你觉得我不愿意为你背负恶名吗?」

「说了实话,我就会退却吗?

「你干脆的给我说,要我装作是晁错所吩咐的,这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骗我呢?」

听到吕产的这番话,刘安的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些愧疚。

「唉舅父,人多眼杂啊,我也是怕事情泄露了,会引发更大的问题,故而不敢说实话,这都是我的过错,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吕产沉默着,王夫人却端着些开胃的果子走了进来,对着吕产嘀咕道:「在晚辈面前板什么脸啊,能为天下做点事,这不是很好吗?」

她又看向了刘安,笑着说道:「殿下莫要怪罪,我这良人啊,不是在怪您,是在怪我,我方才与他争吵,他心情不好至于先前的事情嘛,那也是他应该做的,殿下不必来请什么罪。」

刘安急忙起身,「不敢。」吕产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王夫人在刘安面前摆好了那些果子,然后再次说道:「只是啊我这良人纯善,弄不懂什么阴谋诡计的,殿下若是要吩咐他做什么事,直说便好,勿要为小人之勾当,我是个直人,不会说话,若是有得罪的地方,您要海涵,我是不值一提的,但是我这良人,好歹是吕姓,是您的长辈,太后虽然不喜欢我这个蠢笨的良人,可怎么说也是自家人,自家人精诚合作,那是应该的,也是太后所乐意看到的,但是就是得精诚」

「殿下是读书人,听闻读过很多书,我年幼时跟阿父启蒙,也不过认得几个字而已,没有您这样的学问,但是我却听说,高皇帝治理天下,多以诚待人,因此每当他将一些必死无疑的使命交给大臣的时候,这些大臣都不会推辞,全力以赴,有死无生当今陛下更是以德服众,以赤子之心与群臣相交,不将他们当作外人,故而得到全天下的拥戴哪怕是蛮夷都因为陛下的豁达而折服殿下若是连对自家亲人都做不到以诚,我想定然也无法效仿父祖了」

吕产急忙皱起了眉头,严厉的训斥道:「我们在这里交谈,你服侍好就是,何必多言?还不退下?」

王夫人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这里。刘安打量着面前的吕产,他分明是在笑。

王夫人方才的话,其实很重,几乎就是指着刘安的鼻子在骂,但是刘安也没有办法,这人是王陵的女儿啊王陵也是个臭脾气,但是怎么说呢,人脉太广,太后非常的喜欢他,阿父也对他很推崇,是曾经压着陈平担任右相的大人物当然,他已经不在了,虽说他的子嗣已经无法像过去那般有权势了,但是只要不谋反杀人,就没有人敢轻易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