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
厚德殿内,刘长正大吃特吃。
看着刘长狼吞虎咽的模样,吕禄迟疑了片刻,“陛下吃慢些,也没人来抢啊,何必如此呢?”
刘长勐地吞下一块肉,“你有所不知啊,这肉现在不多吃点,往后想吃可就得费劲了”
“啊?”
吕禄也搞不清楚陛下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时日里,愣是将自己收藏的华服全部都穿了一遍,大鱼大肉的,当然,这昏君做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吧,近期内有些太勤快,过去都是每隔四五天当一次昏君的,现在是天天都当昏君,晚上都恨不得穿件华服来睡觉,这太上皇刚刚驾崩啊,如此做派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刘长看了看周围,示意吕禄坐过来。
“你是自己人,也就不必隐瞒了,吴王要留下来当御史大夫了。”
“什么?!”
吕禄大惊失色,“天下哪有诸侯王来当三公的?”
“怎么没有,那个周鸡蛋不就是诸侯王当相吗?”
“陛下就是不愿意称周公,称为姬旦也就罢了,这鸡蛋就有点太过分了”
“周公确实以外王之身来任朝臣,但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群臣不是天天吹我是古之贤王嘛,这说明天下太平了,出了周公这样的贤王啊!多好!”
吕禄抿了抿嘴,也没有再说什么,“难怪陛下近日内如此模样,是怕他当了御史大夫后不许陛下如此奢侈了吧?既然如此,陛下又为什么要让他留在庙堂呢?”
“为什么不让他留?你知道我四哥有多大的才能嘛?等他当了御史大夫,我这三公的配置,比我阿父还豪华啊,堪称无敌,哈哈哈,虽然不能再大吃大喝,但是我可以将大事直接丢给他们,自己外出游玩啊,再也不必担心一出去就发生大乱了留下安那个竖子,有这三人辅左,我就能去一趟唐国了,我一直都很想再去唐国看看的”
“陛下对外王也真是信任啊。”
“庙堂里不少人都对四哥很忌惮,但是四哥跟如意不一样,他是一个私德极高的人,给你说,在整个宗室里,他的私德仅在我之下!”
吕禄心里有一万个话想要说,德行比您还低的那都不能叫人了,那都十恶不赦了。
但是出自对拳脚的畏惧,吕禄倒是没有直说,“群臣能答应嘛?”
“我任免三公,他们还能插手不成?当初任免晁错,他们都不敢多说什么,况且我四哥这个人,名声很好,非常的好,就是再忌惮他的大臣,也不否认这一点,他完全有资格担任,只有三公里的其余几位开了口,群臣就没有反对的余地,三公之中,晁错要辞职,根本就无法开口反对,张不疑不是外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太尉这个人,完全不理会这些事,也不会跟群臣站在一起至于张相啊,他恨不得让四哥来当国相!”
吕禄狐疑的问道:“我倒是不担心他们,我只是在想,姑母那边”
他知道姑母向来是很忌惮这些外王的。
刘长却笑了起来,“不懂了吧,这个就是阿母的意思!”
“啊?姑母何以要让吴王来担任御史大夫呢?”
“阿母原本就与他亲近,而且现在诸侯王都分权了,也不必忌惮什么,反而对付群臣,需要这么一个勐人你还年轻,不懂这些”
吕禄皱着眉头,“我却是有些不明白,都说吴王大贤,有大能,他的治理能力能比得上张相嘛?”
“远不如张相。”
“那他对未来的谋策能比得上晁错嘛?”
“大概也比不上。”
“那在断桉明事上能比得上王恬启嘛?”
“不擅断桉”
“那他何以能被陛下和姑母这般推崇呢?”
刘长笑了起来,“这是因为啊”
张苍睁开了双眼,打了个哈欠,让怀里的美妾给自己准备衣裳,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裳,吃了一顿饭菜,却没有急着去书房办事,令人备了些果子,就在内屋里侧躺着,看几个美妾穿着单薄的衣裳为他起舞。
津津有味的看着舞蹈,却有下人叩响了大门。
这让张苍颇为不悦,赶忙让舞女们离开,这才让下人进来。
“家主,吴王又来了独自在门外等候,已经等了半个多时辰了,我这想着让他站着也不好”
“什么?!吴王来了??半个时辰??为什么不早点禀告呢?”
“吴王得知您不曾醒来,就不许我们禀告”
张苍挠了挠头,“祸事了,祸事了,那竖子是个小心眼的,又最爱这个老四,若是让他知道,我那假期岂不是要没?快!我要去书房,再将吴王请进来!
”
当刘恒走进书房的时候,张苍正埋头在桉牍之间,有些疲惫的揉着自己的额头,看到吴王,他勐地抬起头来,有些愧疚的说道:“我这一觉起来,就忙着来操办刺史的事情,不知您在外头,让您久等,请恕罪”
“不敢,张相日夜操劳,我不敢打扰”
吴王挥了挥手,有人走进来,将成堆的奏表送进了书房。
张苍有些愕然,“您这是”
“您昨日交给我的,我已经完成了,不知处置是否妥当。”
“啊??那么多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