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融跪下,向霍云朝磕了个头,道:“请王爷准许我辞去职务,带我爹骨灰告老还乡。”那颗头,在霍云朝进攻圭厥时取下了,况融亲自去取的,后亲自放火烧成了灰,他爹打了一辈子仗,必须要荣归故里,让况家列祖列宗看一下。

霍云朝喉头动了动,一时情绪涌上,有些干涩地说:“况融,战场就是这样的,总会有牺牲。”

况融道:“属下明白,属下不怪任何人,但也请王爷尊重属下的选择,准允属下离开。”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霍云朝手指动了动,最后捏成了拳,良久后沉声道:“准了。”

况融再磕一个头,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左业站在门口,看他出来,还没张口说上两句话,况融对他抱了一下拳,轻声道:“这些时日,多谢,告辞。”

塞北的风吹过,没有那么寒冷,春天真的要来了。

目送况融离开,左业心里也不是滋味。

况融一走,霍云朝手下能用的人又少了一个,阮裴旭如今无暇顾及霍云朝那边的战况,他已经面临粮食短缺的问题了。

三十万人,后路被秦可安封锁,随军带的粮食已经坚持不到半个月了,现在军中的粥已经一日比一日稀,再不补给,他的这些兵都会被饿死。

他尝试喊话秦可安,想结盟先筹粮,他们本是一个国家的,有什么事等外面战况稳定了再说,可秦可安不应,说霍云朝下了命令是要带他首级回去。

阮裴旭无法,只能转头向圭厥绰莱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