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唐突了。
不同于之前几次谨慎的考虑和周密的计划,这次的举动真的太意外、太唐突了。
根本不像他。
可是没有办法,当庄文曜拿出那只纸飞机,那只全世界只有他才会折的纸飞机,那只原本被他放飞到很远的地方却因秋风肆虐回到了银杏小路起点处被庄文曜意外发现的纸飞机,他一下子就慌了神。
就像高一开学第一天,庄文曜叫出他的名字的那一刻。
时月。
陌生又熟悉的称呼。
四年的时间,他独自疗伤,摆脱曾经,庄文曜却不管不顾地闯入了他全新的人生。
尘封多年的记忆猝然被唤醒:儿时相处的点滴,连同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逃避,是人之常情;否认,是面对创伤事件自我保护的本能机制。
可他没有想到,少年的执念竟是如此炽热,令他趋避不及。
有的人活在当下,有的人寄望未来,有的人对过去耿耿于怀。
但他们正当年少,人生很长,为何要将自己困于回忆的囚笼,而不是重新开始、创造新的记忆?
过去的我,是如此不堪。
所以,忘掉时月吧。好好看着现在的我,陆之恒。
……
庄文曜缓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墙从隔间里走出来。
但他的心还是跳得好快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