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耐特是愤怒欲狂又或者是伤心欲绝,那就都好办,可耐特偏偏就是高扬最担心的若无其事。
能没事儿吗?
怎么可能,自己最亲近的人一下子死了六个,就算真是个天性凉薄到了极点的极品人渣,也总得表现出来点儿不一样吧,就算是装,也得装出来点儿样子吧。
可耐特就是平静如常,就连他喝咖啡时要特么放几只鲜花的臭嘚瑟毛病都没改。
这是嘚瑟的时候吗,是装逼的时候吗,是还能平静的时候吗?
显然都不是嘛。
所以耐特现在很不好,而且,他一定是在放大招了。
不是憋大招,是已经在放大招了。
被钢铁圣母偷袭堵在楼里差点儿全军覆没,耐特也没这样过,因为那只是遭遇了一次偷袭。
胜负乃兵家常事,被人偷袭吃了亏这种事避免不了,就算是有时伤亡挺大的,可也就是一场战斗的失利而已。
这次不一样了,这次天使已经断绝了所有的希望,他们不是一场战斗的失败,而是谋划了半生的计划彻底破产,俄国出手了,天使的梦想就破灭了。
所以,高扬现在敢肯定,耐特是心死了。
心死了,离着人死也就不远了。
高扬颓然坐回了椅子上,道:“其他人在哪里,耐特,你告诉我好不好,其他人,他们都在哪儿!”
耐特注视着高扬,然后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道:“公羊,你要管的事还真是多啊。”
高扬能说什么,他说什么能有用。
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高扬大声道:“耐特!回头吧,再这么下去就真的全死了,留个种子行不行,把人都叫回来,保留点希望行不行?”
耐特微笑着把头扭到了一边,道:“公羊,这不是你该我说的话。”
就在这时,约瑟夫出来了,他一手端着咖啡壶,一手拿着两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