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礼点了点头。

韩谌帮他把房门锁紧了才离开。

许是因为他先前的举动,宁修远没有过来找他。

到了头七,家里备了供品和纸钱,母亲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岑礼烧了很多钱过去,他想,在另外一个世 界,母亲会过得轻松许多,不用再为了工作早出晚归了。

晚上岑礼做了一个梦,醒过来时,枕边都是湿的。

他梦见了十七八岁的自己和母亲,当时正读高二,班上所有人的学杂费都交了,就他没有交,他趁着放学休 息的时间,找了一个兼职,却被母亲看见了。

他不肯说理由,母亲就打电话问了班主任,当晚母亲拿着一个铁皮盒子,塞在他的手里。

他打开才看见,里面放着的一叠皱皱巴巴的钱。

只是现在,手里的铁皮盒子变成了骨灰盒。

岑礼回过头看着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家具陈设一如往常,仿佛还能看见他生活过的影子。

这次离开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

人死以后,都讲究个入土为安,韩谌开车带他去了一处墓园。

当墓园的人介绍墓地的时候,岑礼才意识到,钱确实很重要,他连一块像样的墓地都买不起。

是韩谌帮他付的钱,韩谌说,“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其实他也明白,韩谌是没打算要他还了,他不想欠别人的,但这最后一程,他想母亲能过得好点。 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了,岑礼微仰起头,天空是一片澄澈的蓝,阳光亮的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