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远听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自己不帮的话,这乔老爷一时半会儿的也请不来得道高人,到时候同样误了时辰,乔女还是得死。
而看这乔老爷如此诚恳的样子,也实在是不好拒绝。
“既然乔老爷这般说了,那晚辈就姑且一试吧。”李修远只得拱手回礼,应下此事。
“多谢李公子。”
乔老爷顿时微微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个时候乔府的下人捧来了一个木盒。
“老爷,画取来了。”
乔老爷这个时候道:“把小姐扶回房间休息,另外准备客房,让贵客落脚歇息。”
“乔老爷客气了,晚上怎好打搅贵府。”李修远说道。
“你我都是读书人,何须这般客气,况且今日李公子帮老夫寻回小女,此等恩情老夫还没有报答,若是不一尽地主之谊,倘若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让县内的人笑话老夫?李公子你就莫要推迟了,来,既然画送到了,李公子不妨欣赏欣赏此画,相信李公子会喜欢的。”
乔老爷说完笑了笑,却是打开木盒,将这画挂上。
这画古朴,纸张泛黄,有些年月了,上面画的是一匹雪白的骏马,体型修长,似马似蛟,健硕有力,神异非凡。
“龙马图。”
李修远看了看画上的几个大字,再随意看了看那匹所谓的龙马,却是脸色骤变,他竟看见这匹龙马在画中奔跑,嘶鸣,似乎要跃出画中,冲进大堂中一般,何止是栩栩如生,简直就是要活了过来。
就在他惊奇不已的看着这匹画中龙马,而这匹雪白的龙马似乎也看见到了李修远一样,脑袋微微一侧,一双眼睛有几分好奇的打量着他。
那双眼睛灵动无比,让人根本就不会怀疑这马只是画中之物,倒像是一匹活生生的骏马。
一人一马,此刻隔着画四目相对,彼此都安静了起来。
“此画不寻常。”
半响之后,李修远方才收回目光,微微吸了口气,有些惊异不定道。
乔老爷抚须而笑:“自然不寻常,李公子可知道此画是何人所画?”
李修远目光又在画上一寻,最后在角落里寻到了一个名字:张僧繇。
“什么,竟是张僧繇的画。”李修远惊道。
“然也,而且还是张僧繇的真迹。”乔老爷说道。
李修远道:“张僧繇的真迹,足以称为传世之珍宝,乔老爷有此画真乃福分啊。”
似这等名画,可遇不可求,而且此画过于珍贵,很容易引起人的觊觎,得到难,守住这画就更难了,就比如那书圣王羲之的画,谁敢收藏在家中?只需走漏半点风声,就足以引来祸端,便是皇帝知道了,也会强行向你索要。
这是怀璧之罪。
当然张僧繇的画或许比不上王羲之的真迹,但是对爱画的读书人而言,却是万金不换的珍宝。
便是李修远这等不爱画的人,也心中澎湃。
乔老爷见到李修远这般样子,不禁笑道:“李公子只需救了小女,此画便送给李公子。”
李修远正想一口答应,可是转而冷静一下之后,却是明白了乔老爷话中之意。
此等传世珍宝,仅仅为了救了自家的女儿就送给自己,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在以龙马图为嫁妆,想要招女婿啊。
倘若人救活了,乔老爷自然什么都好,既救回了女儿,又能为女儿寻一门好婚事,便是送出龙马图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