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是在干什么啊。
一叉子的蛋糕被两只黑蛇联合操作着抵在他嘴边。
与此同时,伊赛斯的双手从背后揽着他,慢慢抚过少年雪白的脖颈、肩头,蔓延到腰间,连同蠕动环绕的无数细蛇一起将他包裹起来。
伊赛斯俯身在岑洺耳边说:“你很瘦……像是很久没有进食了。我以为魅魔的食欲很强。”
他摸着岑洺的脸。
少年雪白的皮肤蹭上了蛇的气味,将那股alpha的气息掩盖了。
岑洺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
他正在想柏羁远和裴优哪儿去了。
这些切片们难道已经无法同时出现了?
伊赛斯垂落的金发缓缓滑过他的脸,被他拨开了。
“我不饿啊。”
岑洺过了几秒才回到刚才的话题,大概率是因为这阵子经常和切片们待在一起的缘故。
伊赛斯总结他的表述:“你在他们那里吃饱了。”
“呃……”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呢。
岑洺奇道:“你怎么突然出来了?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你。”
“有些原因。”
“比方说?快让我听听。”
他竖起耳朵。
“呃……”伊赛斯反而不说话了。
他低着头,只盯着岑洺的脸凝视。
睫毛是沙金色的,在太阳下有点泛白。
一张酷似网恋前男友的脸,这种寡淡的表情也让他不感到陌生。
被这么看着,岑洺早已习惯了,戳了戳他的胳膊继续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柏羁远不见了,裴优也没再出现过,他们又不是一次性的,是不是你把他们收回去了?”
“不是。”
“所以他们去哪儿了?”
“身体里。”
伊赛斯牵起他的右手,放在胸口。
岑洺怔了征。
在他掌心里,他隔着一层皮肤,感受到阵阵钟表秒针似的沉稳心跳。
他们融合成了同一个人。
“你那么理解也没错,一个人的不同部分,像是同一个人类的眼睛和嘴唇耳朵。”伊赛斯顿了一下,“我也在这里面。”
“等等,你们每次出来都是不一样的外表……但其实是同一个身体?”
“嗯。”
“真的吗?肤色都不一样啊。”
“拟态变形。”
古老的伊赛斯神决定用个很新的词汇做解释。
“说得好像变色龙一样,好吧,我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你们的本体是什么样的?我都没有见过。”岑洺弯下腰,冷酷地把缠在腿上的两只黑蛇从裤管里揪出来,扔到桌上,两条蛇委委屈屈地爬走了。
“你见过。”
“是你们之中的哪一个?”
“不是任何一个。”伊赛斯说着,看向了厨房的门口,“你的兄长来了。”
岑洺顿时脸色变了,左顾右盼看着这满地满桌子爬的黑蛇,忙不迭回头摇着伊赛斯的手?->>鬯担骸澳憧斓惆阉鞘掌鹄矗腋绺缁嵯潘赖摹!?br/>
说完,他立马跳下桌子走到门口,想拦住哥哥进来。
岑晁从楼上走到一楼,准备回公司。
他瞥见厨房那儿有人影,走近了便见到弟弟岑洺从里面走出来。他停住脚步,问:“你今晚让阿姨过来做晚饭,我留公司不回来。”
岑洺点了点头,余光里瞄着厨房门口那儿,生怕突然窜出来一条蛇。
岑晁没再说什么,摸了下弟弟的头发,发现他衣服乱糟糟的,多看了几眼。
他忽地想起来一件事:“你朋友走了?”
“哦,还没有……他在打游戏。”岑洺干巴巴地说。
“新朋友?”岑晁猜出来大概不是他认识中的任何一个,也没多问,“我先走了。”
岑洺捏了把冷汗,等岑晁走了方才回了厨房。
这时候厨房已经空空如也。
难道伊赛斯把他的话理解为蛇的本体也一起消失吗?
岑洺纳闷地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终于在橱柜附近发现了一条小蛇,细细长长的,不知道为什么掉在水池里,正艰难地往上爬。
他连忙把小蛇捞出来甩了甩水:“你怎么掉在这里了,是想藏在水底吗?”
小蛇一声不吭,不知道是被泡了水还是因为被他甩了几下,金色的眼睛已经变成蚊香眼了,委委屈屈地蹭了蹭他的手。
岑洺摸摸蛇头,怀疑以后恐怕每天醒来都满地是蛇了。
“刚才的话题还没说完呢,你们的本体是谁?”
蛇不说话,浑身湿哒哒软塌塌的,眼睛是一对圈圈,看起来精神十分萎靡。
岑洺很失望,对它指指点点了一番,把蛇缠在手腕上又回了卧室。
他完全忘了直播这回事,开始写这学期的暑期实践报告。
约莫过去一两个小时,他感叹忙碌的一天又过去了,摸了摸手腕,这才发现手上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时了。
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也想不起来,只得四处看了看,桌子底下、沙发垫子,哪儿都没有。
“伊赛斯?”
岑洺狐疑地叫了他的名字。
这种情况……难道是又切换成其他切片了?
按照规律,接下来出现的应该是……周良霁、晏煊或者柏鸿礼之一?
岑洺一推开门,发觉门口正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面目沉静,黑发,长着与柏羁远如出一辙的脸。
他也不惊讶这人突然出现了,打开门让柏鸿礼进门来:“你刚才下楼了?”
“嗯。”
柏鸿礼依然是很端正的模样,进门之后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遍岑洺的卧室,视线停在桌上那份作业。
他问:“你在学习?”
“学完了呀,你想检查作业吗?”
岑洺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