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扬垂眉。
作为太子,他是一丝错都不能犯的。
因为有无数人想要将他来下来。
可太完美了也不行!
他能感觉到父皇随着自己的年龄增长越来越防备着自己。
这次东梁之行,说是锻炼自己,可他觉得父皇未必就没有存着他去了就不能回大梁的心思,他已经成了父皇的威胁?
可是!
祁易扬苦笑,手中没有半分兵权的他,用什么谋权篡位,靠那一群江湖人士吗?
简直是做梦。
武林中人再厉害也不能以一挡百,挡千的。
“先冷静一些,再看看,还有五天才开始祭祖,不着急,将人派出去,多打探消息,这次我们务必做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中。”祁易扬冷静地说道。
“是!”
他们也意识到了,这里是东梁,他们想要行动成功就必须计划周密。
“把李新修的事情散出去,再编几个他和沈二之间门的谣言!”
东梁的上下一心,让祁易扬格外痛恨背叛自己的李新修,想着他那么犯贱跟着一个丫头跑了,心里就更恨得不行。
“是!”
只是,这并不容易。
而沈二也想到西梁人不会放过李新修,当天休息好后就写了一份计划书让自家大哥送给了皇上。
沈沐轩离开后,沈庭松忙里偷闲挤出一点时间门,拿着绳子走进了野草院。
“爹!”
沈娴语看着一脸冷峻的亲爹,吞了吞口水,双脚不断地往后退,来者不善的气息太过浓烈,她害怕,“我今天没闯祸啊!”
“我知道!”
沈庭松点头,“谁说我算的是今天的帐?”
再次吞口水。
沈娴语不傻,立刻就明白是为了之前跳城墙的事情。
“我错了!”
“错了就要挨罚!二丫头,这个道理你懂的吧?”沈庭松冷着脸说道:“走吧!”
“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沈娴语想要耍赖,可对上那双眼睛,她不敢。
原以为已经过了两天,亲爹气消得也差不多了,之前的那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曾想,还是逃不过吗?
苦着脸跟着亲爹慢腾腾地走着。
沈家并不小,从后院走到前院,到地方的时候,沈家所有的主子都在,表情很是复杂。
跳城墙的事情他们是真的想要惩罚二丫头的。
可是,老大(大哥)爹这样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
“嗨!”
沈娴语苦中作乐地冲着那面色严肃按照辈分以沈老太太为中心坐成一排的沈家人打招呼。
沈家人:“……”。
好吧,他们白担心了。
二丫头的承受能力好似没有极限一般,齐齐地移向练武场的中央,沈娴语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然后抬起头,妈耶!好粗好高的一根棍子啊,金箍棒吗?
不对!
赶紧收回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子。
“爹,你不会是想?”
“你不是喜欢跳城墙吗?”沈庭松露出微笑,“放心,下面我都堆了厚厚的草甸子,哪怕是你掉下来,也摔不死你的。”
“爹,你疯了吧?”
“我没疯!”
沈庭松看着自家闺女,“站好!”
“哦!”
沈娴语乖乖地站好,这样平静的爹好可怕,“可以把话说清楚吗?跳几次,绑多久?”
“跳一百次。”
沈娴语心一跳,用得着这么狠吗?
再看一看那杆子,真的好高,亲爹哪里弄来这么长的杆子的,不对,“爹呀,这杆子结实吗?”
“我不知道!”
“绑三天,一个时辰可以休息一刻钟,一日三餐有半个时辰休息活动身体的时间门,那一百次跳杆子你自己分配,若是三天之内没有跳玩就继续绑着!”一边说着,一边将沈娴语捆好,然后,牵到木杆子旁边,将早就准备好的绳索套在后面的死结上。
“爹!”沈娴语头皮有些发麻,“能不能再商量一下,这样我会死的!”
“放心,我请了两位太医轮流着十二个时辰守着你。”
“呵呵,”沈娴语知道自己逃不过了,直接就朝着嘲讽,“你老人家想得个真周到!”
“过奖了!”
沈庭松绑好后,认真地看着沈娴语,“有你这样的闺女,我但凡少想一点都会被气死的。”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不孝吗?”
说着,眼珠子一转,“爹,你可真厉害,物理学得不错啊,真不愧是我爹!”
“说好话也没用。”
说完,沈庭松拉动着绳子,亲自将她送上去。
双脚离地,人不断地上升,沈娴语的视线不断地往上升,“爹,快点,再快点,真好玩!”
沈庭松:“……”。
沈家人:“……”。
她那么大声地嚷嚷,沈家的下人都被吸引过来了,看着被高高绑着的二小姐,还能大声地,兴奋地高歌,一个个都傻眼了,最后不得不再次承认,沈二姑娘果真不是普通人啊。
这要是换成他们,吓都吓死了好吗?
声音传到沈家隔壁的院子,有人跑出来一看!
妈呀!
沈庭松可真狠啊!
不过想着沈二的所作所为,好像又挺同情她的。
然后,不到一个时辰,整个梁都都知道沈二被她的亲爹挂在好高,好高的杆子上,就为了惩罚她之前的跳城墙举动。
到底有多高?
一传十十传百,本来有多高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了他们口中有多高,最后离谱到已经到了天宫上去了。
原本那条清冷的街道站满了人,普通百姓不敢来看,但权贵家的人也很八卦啊。
也不进门,就站在街道上仰着头看。
一边看还一边和旁人分享。
倒是热闹非凡。
“师傅!”
王瑾瑜直接跑进了沈家,跑到杆子底下,抬头大声地叫道:“你没事吧?”
“没事呀!”
沈娴语可爱的声音传来。
好吧。
王瑾瑜知道了,她还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肯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