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莱塔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在冬日的日本街头显得格外可怖。琴酒的枪法毋庸置疑,被那双鹰一般淡漠的眼眸注视,恍若就能听见死神在耳边低声喃语。
被安室透跟踪的成员提着箱子,在他身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眼中满是野心。
可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刻。安室透脑中思绪万千,镇定地举起手。
琴酒的指腹搭在扳机上——
安室透的手中滑出一把□□,毫不犹豫地对着拎着箱子的成员开枪。一枪命中,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血洞。
琴酒盯着他,手腕很稳,他并没有缩回枪的意思,只是将扳机扣得更紧了。
“他对箱子里的东西动过手脚。”安室透将枪丢到琴酒脚下,“不信你可以打开看看。”
“波本。”琴酒冷笑一声,“我不会留只会给我惹麻烦的蠢货。”
安室透微笑,他身体放松,靠在墙壁上:“我只是不甘心。”
“朗姆没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任务还是不让我参与,还要选择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
“我为组织工作快八年了,也应该给我一个机会吧?”
安室透似乎毫无为杀死同伴悔过的意思,琴酒却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落下的细雪冰冷无比,却仿佛比他那颗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心温暖一些,“干得好,波本。”
伏加特将箱子扣上,沉默地站回琴酒身后。
波本说的不错,笔记上确实有被翻动的痕迹,具体内容他也没敢多看,匆匆合上了手提箱。就算他对波本不满,也不能在此时说出任何抱怨的话,他看得出来,大哥已经在生气了。
安室透将琴酒脚边的木仓拾起,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塞回口袋。
“接下来去哪里?”
琴酒手指里夹着烟,却没有说话。
安室透后知后觉地抬起手,将落在鼻尖的雪花抹下。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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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阿尼亚挤在窗口观看。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看雪的经历。算起来,她也只有四岁多而已,学会说话两年,学会走路三年,所有的快乐的记忆都是在黄昏身边诞生的。
她伸出手,将小小的雪花捧在掌心。
步美悄悄挤了挤她的胳膊:“快点许愿,我妈妈说,接到的第一片雪花就是冬天的小精灵,能帮你实现愿望。”
掌心的雪已经融化了,阿尼亚轻松地拍了拍手:“阿尼亚的愿望已经实现啦。”
步美感叹:“真好啊,去年的生日愿望我一个都没有实现……”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阿尼亚赶紧将湿漉漉的掌心合上,眼睛紧紧闭着,做出许愿的样子。
过了几秒,阿尼亚才睁开眼:“阿尼亚又有新的愿望了。”
步美:“……嗯,很正常的嘛。”
教室里闹哄哄的。
圣诞节即将到来的气息和落雪的快乐夹杂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微笑。
阿尼亚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