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枪假作莽撞的冲到了走廊尽头,然后就看到阿曼达带着一队武装人员冲了进来。
布鲁斯瞳孔皱缩,这个时间点制服贝恩的武装警卫队应该刚好解散了才对,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重新集结武装,布鲁斯本来就是想趁武装力量不足时被带到那附近,然后再想办法靠近目的地的。
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布鲁斯,布鲁斯只能举起双手任由狱警解除武装,阿曼达露出了一个冷笑,她的神色让布鲁斯有些疑惑。
阿曼达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只是用冰冷的嘲弄的神色盯着布鲁斯的那只独眼,仿佛一切早有预料,尽在掌握。
面对着布鲁斯,阿曼达从下属手中接过了电话,拨号之后她对对面说。
“教授,他果然如你预料的一样蠢,打算趁着贝恩杀死加拉多的骚乱越狱,现在,我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把他关进特殊关押牢房了。”
布鲁斯缓缓瞪大了眼睛,然后他在阿曼达电话的听筒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啊,阿曼达,一头多么愚蠢的小羊羔啊,一个拿钱办事的雇佣兵,一个本就要被处决的毒贩,就能让他做出如此莽撞的行为……那么现在,做你该做的吧。”
“带他去特殊关押牢房,最高监控标准!”
阿曼达扬起了头说,没有去看被押解的布鲁斯,她能够感觉到对方灼热的目光,这让她的心中充满了复仇成功的快意,这个该死的杀人狂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如果她稍微偏头看向从她身旁走过的罪犯,就能够发现,那只独眼死死的盯着的不是她,而是她手里的电话。
席勒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躺在办公室的诊疗床上的康斯坦丁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说:“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没想过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小心眼的人。”
“布鲁斯把你关到了严酷监禁的牢房,你就要把他也关进去,甚至不惜让扎坦娜动用她精神魔法的力量,催眠埃利奥特去挟持那个幸存的小女孩。”
席勒轻轻擦掉电话听筒上的灰尘,叹了口气说:“布鲁斯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行事严谨、滴水不漏,但其实,埃利奥特根本没想斩草除根。”
“他早忘了那个小女孩了,要不是我让扎坦娜控制着埃利奥特往布鲁斯的陷阱里走,他怎么能完成自己完美的替身计划?”
“你真是太了解布鲁斯了。”康斯坦丁长叹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来到了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说:“但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把他关进去的?监狱里发生了什么?”
席勒笑了笑,坐到了康斯坦丁的对面,解开西装扣子,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康斯坦丁挑了一下眉,他知道这是席勒放松的姿态,于是他从桌子下面拿出了雪茄盒,问道:“来一支?”
席勒轻轻点了点头,一边看着康斯坦丁剪雪茄,一边说:“布鲁斯最大的问题就是,把谁都当成和他一样的天才,非得有一个惊世骇俗的动机和神秘的背景故事,才能促成他们做一系列的事。”
“但其实,除他之外的大部分人动机和手法都非常简单,而一旦布鲁斯把这脑补的太复杂,就会做出一些他自己看来非常合理,但常人看起来很蠢的事儿。”
“比如这一次,他用一片田的西兰花惹恼了我,他觉得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他,于是,他所做的不是过来道歉,而是打算去做一些非常艰难的社会实践,甚至不惜划开自己的脸和埃利奥特交换身份,然后把自己弄进监狱。”
“所以实际上,如果他来道歉,你就会原谅他?”
“一般来讲,任何一个人在没对我造成严重伤害的情况下真心实意的对我道歉,我都会原谅他,并且会大大的削弱我之后的报复行为的严重程度。”
“听起来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