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个半月前,有伙来路不明的家伙过来了,他们看着挺有钱的,收购了一条街的摊位,还把靠近过来的小摊小贩都赶走了。”
“来路不明?”
“对,我很确定他们不是偷渡过来的。”马丁轻轻吸了口气说:“你也知道,干美国偷渡的蛇头大部分是墨西哥人,我们那边的需求太旺盛了,我过来的时候特意和他们打好了交道,不能说是打通了全部人脉,也是认识了个七七八八。”
“那伙人来了之后,我立刻打电话问了边境上的人,他们都说没见过,难不成这年头还有走海运的?”
“我搞不清楚,也就没去招惹他们,不过本地人可没那么好欺负,他们一上来就占地盘,又不拜码头,谁能忍得了他们?”
“本地人陆陆续续去找了几次麻烦,一开始两方势均力敌,后来不知怎么的,这边一个老大的弟弟失踪了,他们一直怀疑是那帮人干的,但没证据。”
“如果要我说这两方怎么突然打起来,我觉得可能是后来来的那帮陌生人下了黑手,被本地人找到了证据,他们已经忍这帮人很久了,可能借着这个由头想把他们赶出去。”
戈登没像个正常警察一样盘问时间、地点、起因、经过、结果什么的,而是也吸了口气说:“这帮人敢这么嚣张也不是没理由的吧?他们的靠山是谁?”
马丁立刻露出了一个笑容,用手比划了个钱的手势,戈登冷哼一声,口袋里掏出了一卷美元,塞到了马丁手里,撇了撇嘴说:“别嫌少,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哪儿能啊,是您宽宏大量,这事儿我保证跟您说明白。”
马丁索性蹲到了地上,这是他最舒服的姿势,一边数着手里的钞票,一边说:“本地人也搞不懂这帮财大气粗又格外嚣张的家伙是哪来的,但我却看出了点门道。”
“现在各行各业都不挣钱,有钱的人也省着点花,出手大方的人不多,但这群人花起钱来毫无顾忌,就好像他们跟钞票有仇,恨不得赶紧把钱花完。”
“据我多年的经验,这说明他们的钱来路不正,需要尽快换成物件,否则就有可能把他们拉下水。”
“一般人我会怀疑他们是洗钱,但这帮人看着不像,说白了,我感觉他们连数都数不明白,不可能是谁的黑手套。”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这年头还能赚到钱的罪犯也就毒贩了。”
戈登抱着胳膊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马丁说的是对的,现在各行各业都不好干,犯罪业界也难,抢劫抢劫抢不着钱,偷窃偷窃偷不着好东西。
大规模有组织的犯罪,最赚钱的是走私,其次就是贩毒,再加上现在大家压力很大,精神状态不好,很多人就会想找点儿能解压的乐子,毒品算是最廉价的一种了。
新泽西州的禁毒法案不严格,但也没有到合法化的地步,戈登上任以后严打有组织犯罪,本地毒贩基本都倒了大霉,不过还是会有毒品流入。
戈登也知道这玩意儿是没办法完全禁止的,留个口子就留吧,只要不产生大规模的混乱就行,否则那帮疯了的瘾君子要闹出更大的乱子。
这就能解释这帮新来的墨西哥人为什么又有钱又嚣张,但却感觉偷偷摸摸的,他们是新兴的贩毒团体,能压在绝大多数人头上作威作福,但同时又没把握能打得过哥谭警局,才会呈现出这样的状态。
“毒品是从哪儿进来的?”戈登问。
马丁赶忙摆了摆手说:“我可不知道,警长,这问题你不能问我,我也不能回答,否则我们两个都得倒霉。”
看他这个态度,戈登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他说:“你也就算了,你毕竟还得在这混口饭吃,害怕他们报复也是正常的,但你说我,你不会觉得我怕了几个小小的毒贩吧?!”
“这个……倒也不是,但是这伙人……怎么说呢……他们可有大靠山,要不您还是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