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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搜罗来的好东西,尹宗主十分有成就感,献宝似的拍了拍木马马背∶”没见过也没玩过吧,上来试试?”

这小患子生于魔修之家, 必然不会拥有童年。放风筝吃糖骑大马的乐趣,只配发生在凡间小孩儿身上, 向他们这种修士,尤其是魔修, 从生下来就被教导”弱肉强食”四个字,哪有时间嬉戏,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因为一个不小心排名落下了,就只能当奴隶。

尹喻想着想着,活活把自己给想难受了,看向少年的眼神要多心疼有多心疼∶”以后想要什么 尽管跟义父说!义父把亏欠你的童年全还给你,走,咱掏鸟蛋去!”

少年∶”……”

乘马车奔袭七日,终于抵达了昆仑天雪宗。

尹喻没想到少年还真听话,他说苏家祖传的功法太坑人,让他不要再练了,小崽子果然乖巧懂事,说不练就不练,因此七天下来,他总算没再拔苗助长 ,保持着他十四五岁的模样跟存自旁 ,叫起义父来确实不太合适。

尹喻双手叉腰,笑着逗乐子∶”叫哥哥。”

少年警他一眼,昂首挺胸先走一步。

嘿这小屁孩!

雄赳赳气昂昂的登堂入室,真当自己家了?

掌门人回山自有掌门人的派头,门中小弟子们纷纷相迎,为首的正是门派内资历最老、也最具实力的真焱长老。

真燃长老人如其名,头顶四把火,为人脾气急躁性格烈,经常怒目圆睁,严肃苛刻,尹喻从小就怕他。

如今做了掌门人,尹喻本以为这老家伙会收敛点,对自己这个一派宗主客气点,结果呢!人家该训还是训,该骂还是骂,其他几个长老对此纷纷表示”爱之深责之切,管你是为你好”,搞得尹喻宛如生吞黄连,有苦难诉,越发怀念以前父亲在世时的逍遥自在。

这不,他堂堂掌门才一回家,就被真焱长老领进房中训话∶”去仙都看望友人就看望,怎么还带回来一个魔修?” ”他是谁,他做什么的,可有家世背景,隶属何门何派?你对他了解多少?””仙魔休战交好是没错,但世上包藏祸心的宵小之徒数不胜数,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真焱长老口若悬河,说的尹喻烦不胜烦∶”哪有那么严重,他就一个小屁孩能起什么风浪。” ”尹喻!”真焱长老吹胡子瞪眼,”你就是这样,堂堂掌门人却总是漫不经心,整天琢磨些有的没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几个字还用我教你?”

尹喻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他全家都被灭门了,孤苦无依流离失所,我不收留他他怎么办?”

真焱长老道∶”那是他自己的命数!若能活下来是他命好,若因此死了那是他命中注定,天下疾苦数之不尽,你同情的过来吗?即便要施以援手,孤苦伶仃的仙道修士比比皆是,你为何偏偏对一个魔修心生怜悯?”

尹喻一听这话,忽然笑了∶”归根结底,真焱叔你就是对魔修有偏见。”

被很狠很戳中的真必长老脸色通红,,他怒气冲冲的科了抖袖袍;”非我族类其心以必异,魔一道自

古势不两立,我方修士有多少命丧魔修之手?远的不说就说去年的天雪宗浩劫,墨衣率领夜宫徒众杀上山门,多少无辜弟子惨死,就连你父亲也……指望我对他们不计前嫌推心置腹?做梦!” ”人的善恶要以修的道来定夺?”尹喻眼底溢出讽刺的微光,”陆皎对比谢伶霄,谁为善,谁为恶?” ”陆盏眠对比朱狗剩,谁忠肝义胆,谁狼心狗肺?” ”还有那只黄鼠狼呢?堂堂半仙儿,他干的全是禽兽不如的事儿!” ”你!”真焱长老气的额头青筋毕现,”你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你再这样执述不悟下去,天雪宗千年基业早晚毁在你手里!”

尹喻忙起身搀扶气的呼哧带喘的真焱长老∶”真焱叔您消消气,我错了还不行么。”

真嫩长老冷哼。

尹喻托腮折磨道∶”我想了想,觉得真效叔你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要不我还是将那小孩送回魔界吧!”

真嫩长老愣了愣,看向他。

尹喻越想越觉得靠谱∶”苏家毕竟是仙都的,他们全家惨遭灭门,谢伶霄肯定也要调查,我还是把他送去夜宫吧!” ”诶,算了算了。”真焱长老看尹喻如此听话,气也消了,心也软了,一边叹气一边摆手道,”昆仑距离仙都路途遥远,你又刚回来,舟车劳顿还有伤在身,先歇着吧!送小魔修离开的差事还用得着你堂堂宗主,随便指派个弟子去办即可。” ”那不行。”尹喻果断拒绝,严肃道,”人是我带回来的,要送走也该是我亲自去送,有始有终嘛!再说了,去仙都的路我可熟了,我想进夜宫那也是随随便便的事儿,指派门中弟子又要玉牒又要亲笔文书证明,还要灵符传讯提前通报,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