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怡看向她:“怎么?”
辛野裳道:“殿下虽是好意,只是今日的果子酸甜适中,正是我爱的,送果子的也未必是有意怠慢,只不知我的口味罢了。殿下若是因此大动干戈,叫别人听了,不敢说殿下如何,只说是因为我而葬送了一条人命,自然迁怒于我,若殿下怜惜我,还请开恩,饶恕那人性命。”
“哟,果真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这几句说的我的心都软了,”长公主又盯着她看了片刻,笑了起来:“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若以我的脾气,杀了也就杀了,不过既然妹妹你替他求情,我自然要给你这个面子。”
跟随的众人忙都道:“殿下仁慈。”
容怡不以为然,仔细打量了辛野裳一会儿,道:“原先听闻妹妹十五岁了,跟我一般大小,如今看着……却竟比我还小,由不得我多疼你,替你多着想些。此番若教训那些奴婢,也是免得他们以后轻贱你。你可明白?”
辛野裳道:“是。深知殿下美意。”
长公主满意地点头:“这就好,我最讨厌蠢人,你却是个聪明知礼的,果然是有乃兄之风,也不愧是世子的手足同胞。”
说到“世子”的时候,她仿佛有些忸怩。
辛野裳瞧的疑惑:“殿下也知道我兄长?”
容怡闻言,抿嘴笑了起来:“谁不晓得襄王世子才华横溢,举世无双呢?只是你们太少上西都来了,叫人见都见不着面,我还是小时候见过他一次……”
她的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仿佛想起什么令人回味无穷的。
辛野裳好奇:“公主曾见过兄长?”
容怡嘴角上挑,扭了扭手中帕子:“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了,只怕他早忘了……就是他十五岁进西都觐见的时候,我……”
从长公主的反应来看,她恐怕是从时候,就已经对容均天一见钟情了。
若是如此,今日她特意跑来相见,又说了这许多好话,自然也有原因了。
辛野裳说不清是何滋味,便道:“这次兄长陪我来西都,公主未曾见到么?”
“我倒是想见……”容怡脱口而出,却又有点羞恼地小声:“母后说,我也已经大了,不能冒冒失失的,所以……”
辛野裳以为她的“所以”是没有见着的意思,殊不知就在容均天陪着她进宫的时候,长公主躲在殿阁的柱子后,早已经看了许久了。
容均天本就是出色的佳公子,风度翩翩,仪表不凡,举手投足如美玉生辉,就连那些西都朝臣都纷纷倾倒于世子的风采,而许多宫女内侍等,也无不想趁机多看几眼。
辛野裳感叹:容均天虽不在自己身边,却比在身边的助力更大,她本担心西川宫内危机重重,而方才楚直也这样说过,如今有了长公主的庇护,只怕会顺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