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父母病逝,亲友们对他的照顾只多不少,他根本无法去想原著里的薄郁遭遇了什么,能黑化成那样,恐怕他过得很苦。
薄郁视线掠过操作台的锐利手术刀,抬起眼眸时,不经意睐向门口,撞进顾淮南注视他的目光中。
他微微蹙眉,有几分不悦。
他竟然从这道目光中读取到“心疼”,心底不由冷笑,这老畜生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
薄郁只觉得恶心透顶。
他需要尽快解决顾淮南,跟这种人渣多待一秒,他都想吐。
医生丝毫没注意到两人的神色变化,包扎好过后,叮嘱顾淮南道:“你是他哥哥吧,回去让他按时吃药,三天后再来换药。”
顾淮南点头,“好。”
后面还有病人排队,顾淮南带着薄郁离开诊断室,缴费拿药后,他叫了网约车回家。
原本顾淮南不知道原主住哪里,他翻遍手机软件和聊天记录,东拼西凑出一个具体到门牌的地址。
从原主微信列表来看,他家里没有别人,只有定期请的保洁会去,这对顾淮南来说是个好消息。
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人能立刻识别他,太危险了。
顾淮南穿书前独居了快十年,自理能力不错,他不太熟练地找到接水处,给薄郁倒水吃药,最后顾自去厨房准备晚餐。
顾淮南在厨房忙活,薄郁却冷冷地扫视这栋别墅,最近一次来这里,是他让人把顾淮南扔进森林那晚。
这栋别墅在顾淮南公司破产后,被法院拍卖,匿名买下别墅的人是他,而他买下这栋房子的第一件事,是毁掉这里的一切。
他未来一半噩梦全源于这里。
他不允许这栋房子存在。
必须毁掉。
捧住水杯的手渐渐拢紧,再拢紧,骨节突出到发白,漆黑瞳仁里攀爬着一根根红血丝,戾气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