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不明显的,悄悄抱紧了男人。

沈余自以为小心的动作显然取悦了男人,宗楚低笑出声,搂着怀里撒娇的小孩儿从白皙的额头吻到鼻尖,“安生点。”

沈余把脸埋在他胸膛,闷闷‘嗯’了声,心脏却一抽一抽的疼。

四年。

他和宗楚之间的牵扯,现在想想也够离奇。

宗楚是不记得的,实际上他们俩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四年前,而是六年前。

那会儿沈余刚16岁,沈光光还没查出来绝症,他也没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把自己送上宗楚的床。

那天沈余刚从他妈的小房子回来,那几天正赶上高一学期末,考进班级前三就能拿到500块钱的奖学金,他咬牙推了兼职的工作,吃了一周馒头省下了二十块钱的生活费,明美冉嫌少,大骂着钱是不是都被那小贱蹄子的儿子给哄走了,刚做好的指甲在他脸上又掐又挠,掐敌人一样拧出了两道血痕,掐完了又抱着他嘶声力竭的哭。

沈余已经习惯疼了,他抱着母亲直到她平静下来,然后下楼,锁门,带着脸上的两道伤痕,无所谓的一条路抹黑往他爸家走,最后停在门口。

隔着一道墙的距离,他听见房子里他爸和后妈在欢呼庆祝沈光光的生日。

沈余没进去,他缓缓松开了握着门把手的手。

少年沉默着随便找了条路走,他觉得自己早都已经习惯了,却没忍住啪嗒啪嗒的眼泪,像八年前的那个只能无助的看着自己的世界崩塌的小孩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