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李氏都是主子,斗雪当着外人的面,说李氏的不是,怎么都免不了一顿责罚。
斗雪也知道宋雅的意思,咬着唇委屈地闭上嘴。
宋雅这才看向李氏,她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冷意。
“李妹妹,你这消息可真是灵通,就是不知妹妹打从哪里来的消息,这事连福晋都不知道,妹妹就知道了?”
李氏瞬间一愣,等反应过来宋雅的意思后,额头上沁出细汗。
“你、你,我可没窥视爷的行踪!”
“我也没说你有。”宋雅把玩着手里的扇子,绣着彩蝶扑花的团扇上彩色丝线熠熠生辉,“只是好奇过问一句罢了,好奇妹妹不知哪里来的消息罢了,要真是这么回事,我这会子就去跟福晋请罪。”
宋雅说罢,作势转身就要走。
李氏急了,连忙喊住宋雅,“宋姐姐,你真是,我不过是开玩笑,姐姐怎么就当真了。”
宋雅眉眼微抬,浓密睫毛下灵动的眼眸仿佛洞若观火,“开玩笑,妹妹都这么大了,难道连什么事能开玩笑,什么事不能,都不知晓?”
李氏心里又急又怒,刚才生捏硬造,抹黑宋雅名声时的快意一下消失无踪了。
她屈了屈膝,心里头憋屈极了,“我给姐姐赔个不是,是我不该胡说。”
宋雅没说话,拿扇子轻轻扇着风。
黄昏时的日头依旧毒辣,得亏这大松树遮挡了绝大多数的阳光,细碎的光影从树叶缝隙洒落满地。
来往的宫女太监都能瞧见眼前这一幕。
约莫过了片刻。
宋雅这才慢条斯理道:“妹妹起来吧,妹妹也是,我也是和妹妹开个玩笑,妹妹怎么行了这么大的礼,倒是叫我有些不好意思,妹妹不会怪姐姐吧?”
行了这么久的礼,李氏的腰酸腿软,心里更憋着火,听到这话,只觉得仿佛火星丢进了油桶里,火气蹭地一下上来了,烧得她两眼发红,喉咙发干,偏偏还得咬着牙,“姐姐说笑了,妹妹怎敢。”
听这话还挺委屈。
宋雅唇角掠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她冲李氏颔首,“天色不早了,妹妹继续赏花吧,我就先回去了。”
“妹妹恭送姐姐。”李氏忍着怒气,一把娇嫩的声音此时又冷又冰,像是冬日拂面的冷风。
宋雅也不在意她是心服还是口服。
李氏自己找死,怨不了她出手教训。
斗雪回去后,却是跟战胜的小鸡小鸭似的,满脸喜色,得意洋洋,进去后给宋雅换衣裳,递茶,捏胳膊捶腿。
长春不由得觉得好笑,这斗雪,还是孩子脾气。
宋雅喝了口放的温热的茶,看向斗雪:“就这么高兴?”
“可不,奴婢是替您高兴。”斗雪道:“她一张嘴,就给您挖坑,奴婢刚才恨不得上去和她打一场。”
“又胡说。”宋雅横了斗雪一眼,“她是主子,你和她打,你不要命了。”
“奴婢就是大概那个意思。”斗雪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