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浑身瘫软,弱声哀求:“陛下,陛下……”
萧衍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又瞅萧乾安,“看父亲这模样,应是舍不得处置的,不若儿代为处置,如何?”
萧乾安朝他怒火冲天嘶吼:“放肆!”
萧衍选择无视,只对中书舍人说道:“还得劳舍人再写一份诏书了。”
那中书舍人直接跪了,活像自家老娘死了一样丧气。
最终迫于萧衍的淫威之下,他再次提笔拟下一份诏书,写的自然是皇后沈氏被温贵妃勾结燕王毒杀,犯下诛九族的大罪。
诏书念出来后,温氏彻底疯了,悲愤道:“萧二郎你莫要血口喷人!”
面对温氏的控诉,中书舍人冷汗淋漓。
萧衍嫌她聒噪,朝部下挥了挥手,玉玺再次盖到诏书上。
他拿着诏书,指了指温氏,“念你陪我父亲多年,给你三种选择,鸩酒、白绫、匕首,自选。”
温氏自是不依,哭着朝萧乾安爬去,痛哭流涕道:“陛下,我冤枉,我冤枉啊!”
萧乾安眼眶发红,死死地拽紧拳头,额上青筋毕露。
温氏抱着他的腿哭嚎。
萧衍听得心烦,朝身边的将士招手。
那人立马上前用蛮力把温氏拖了过来,将她扔到萧衍脚下,他耐着性子问:“温贵妃,你想好了选哪种上路?”
温氏悲愤至极,不由得对他破口大骂。
萧衍也不生气,只把剑扔给随从,慢吞吞地撩发至耳后,随即一本正经地理了理袖口,亲自取过木托里的鸩酒。
两名部下立马把温氏强行按压到地上,不容她动弹。
萧衍蹲下-身,欠抽地闻了闻那鸩酒,赞道:“好酒。”
温氏含泪摇头,奈何弱女子哪里是汉子们的对手?
萧衍粗暴地捏住她的嘴,毫无怜香惜玉地灌了进去。
温氏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咽声,少许鸩酒从她的唇边沁出,染到萧衍白皙的手上。他嫌弃地松开她,命人端铜盆净手。
那鸩酒剧毒无比,温氏没挣扎几下就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死状极其惨烈!
天子痛心疾首地望着她的尸体,受不了这场刺激,竟一口气提不上来,被活活气晕厥过去。
众人大惊失色,连忙呼道:“陛下!陛下!”
萧衍伸长脖子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用清水净手。
士兵送上干净帕子,他接过将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净,随后上前把围到天子身边的众人掀开。
人们视他为瘟神,全都恐慌避得远远的。
萧衍蹲下-身娴熟地掐自家老父亲的人中。
还别说,不一会儿萧乾安就清醒过来,萧衍面带微笑道:“父亲可莫要动怒,恐气坏了身子。”
萧乾安指着他双目通红,嘴唇颤抖,喉咙里发出咯咯声,竟说不出话来。
萧衍察觉到他的异常,命令道:“御医呢,传御医!”
只消片刻,御医便被带了上来,赶紧查看天子龙体。
在御医诊治天子时,萧衍命人把立储诏书和问罪温家的诏书连夜送往京城,让沈士怀封锁城门诛杀燕王一党余孽。
寝宫里的王公大臣们则被软禁到另一处宫殿看守。
士兵们陆续清理行宫里的尸体,一车又一车拖出去挖坑掩埋。
接近寅时,大将军曹进匆匆来报,说燕王萧珂负伤而逃。
听到这个消息,萧衍微微蹙眉。
曹进心急如焚,毛躁道:“那厮好生厉害,中了数刀竟让他给跑了!”
萧衍沉吟片刻,才道:“现下应该还没跑远,你让方昌他们去追。”
曹进当即下去办差。
萧衍细细思索了会儿,深知萧珂如果成功脱身肯定会回京求援,遂命人放信鸽回京,断绝他的退路。
与此同时,躲在地窖里的李盛没听到上头的动静,心道应是逼宫成了,这才试着把程烟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