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食草为乳姜炎奴

走走停停,他来到冰湖,先把冰雕般的亲孙子也带上拖板,随后又去到埋路人母女的地方,把伙夫与其合葬了。

他对比了伙夫手上的铁扳指,发现做工真是一样的,不禁叹了口气。

“还真是一家人啊,就让奴儿也和你们葬在一起吧。”

姜守义把自己的亲孙子也埋了下去,随便找块石头,就当是墓碑了。

不是他不想把亲孙子埋回家,而是怀里的女婴一直呜咽着要奶喝,他不敢耽搁。

天色已晚,这么点大的婴儿一天没进食,肯定饿坏了。

现在得立刻想办法进城,如果华县实在进不去,就去其他县!

他现在有吃有喝又不冷,再加上那药酒喝得人浑身提劲儿,连夜赶路也没关系。

如此,又走了十几里,他再次回到了华县,果然城门紧闭。

他二话不说,扭头就往费县的方向而去。

一直走到深夜,实在不行了,这才躺下来歇息,吃蒸饼。

“呀!”

姜守义掏蒸饼时,发现怀里的男婴,不知何时已经一只手挣脱了襁褓,竟然扒拉着一瓶药正在那吮吸。

这药是那恶徒身上的,他也就认识一瓶,其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一股脑地塞进怀里带着。

此刻男婴吃得津津有味,可把他吓坏了,连忙把瓶子夺下来。

好家伙,都吃干净了!

“你……”姜守义连忙把襁褓拆开,仔细查看。

可也不用多看,就知道没有大碍,因为这孩子腰间的血缝还在呢!开膛破肚的伤口也没有愈合。

这些伤势,只是被他强行弥合,但感觉只要稍微用力……不,失去了布条绷紧,男婴现在自己就能把自己下身给甩掉!

“天哪……这是咋活着的?”姜守义端详婴儿自己挣裂开的血缝,发现里面有无数血管藕断丝连!

切断的骨肉虽然没有真正愈合,可原本是一体的无数血管、脉络、骨骼,都完美的对应在一起,并不往外飙血。

以至于身体尽管还是断的,可只要安插回去,摆正……婴儿就照样神态自若。

“真是妖怪啊……”姜守义暗自吞了口唾沫,连忙用布条把婴儿的脖子重新缠好,等待有朝一日它自己愈合。

这种伤势都能活,那吃错药估摸着也没关系……

“咦?”姜守义一愣,药都可以吃,那干粮呢?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撇下一点蒸饼投喂。

果不其然,婴儿直接就把饼咽了下去,除了刚咽时好像痛苦了一下外,之后并没有什么问题,乃至越吃越顺畅。

“这娃一生下来……就能吃粮?”

惊讶之余,姜守义一个愣神,发现这小子竟然把包着蒸饼的醋油布也给顺下去一半了!

他急急忙忙把布条抽出,却见已经少了一截,这……这么快就消化了?

“啊这……是我多虑了……”

姜守义意识到此子不可以常理度之,想了想从路边拔了几根雪地枯草,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递到婴儿嘴边。

只见这神奇的小子,直接一口嘬住,靠在姜守义怀里用力吮吸,两只小肉手还扒拉,那姿态像极了吃奶!

竟然还津津有味,啧啧出声,两眼一眯,仿佛味道好极了,很快一把草就给顺下去了……

姜守义直接看傻了,愣了愣神,随后欣喜若狂!

吃草如喝奶!真是天降奇胎!如此一来,可太好养活了啊!不用送人了,自己亲自养!

他又试了试女婴,可女婴却很正常,完全吃不了别的,俨然就是要喝奶。

姜守义也只得化了点雪水,然后泡了点蒸饼渣,使其成为面浆水,喂下去顶一顶。

“唉,她是个真娃娃啊,得送出去了。”

姜守义也不知道,这俩娃是不是兄弟姊妹,也许根本没关系?

一人一妖,是如何躺在那冰湖上的,之前又是什么情况,通通不知。

“不管了,雪儿,我会给你找户好人家的。”

“至于你,以后就是我孙子了!”

姜守义想到自己可以亲自拉扯孩子长大,就开心极了,虽然只能养一个,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唔,女娃娃叫雪儿,那你叫啥呢?”

姜守义寻思着给娃取名,本想直接就让男孩也叫奴儿,继承亲孙子的名,可思来想去不妥。

奴儿死了,以后日子好起来,肯定还要重立个墓碑,请人刻名字。

到时候活人和死人墓碑上一个名字,太不吉利。

“加个字吧,啥呢?”

“虽然是在冰天雪地中捡到,却像火一样热……干脆加个火字?”

“不,你俩是一起被阿翁捡到的,是支撑阿翁活下去的两把火……”

“阿翁听闻双火为炎,好孙子,你就叫炎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