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分宾主落座。
由于不清楚娜吾她俩什么时候能“拾掇”完,汪言没刻意给她俩留位置,左边坐着李一胥,右边沈曼。
上菜时,一个中年男人进来打招呼。
“李少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这是我给您定的菜单,您看看是否还满意?”
李一胥这次主动介绍汪言。
“孙大师,这位是我今天要宴请的贵宾,汪言汪总,您给他介绍就好。”
等汪言与对方握手的时候,又补充道:“孙兆国大厨,魔都地界首屈一指的星厨。言少,今天你是主宾,千万别客气,有意见尽管提。”
汪言哪能那么不会做人,摇摇头,笑着听孙大厨介绍。
整桌正好八个人,配八道凉菜,大师出手,直接就搭得无可挑剔。
主菜是椰蓉焗极品双头翡翠,汪大少愣是没看懂。
孙大厨细细解释,讲得天花乱坠。
“翡翠是新西兰海域最纯净的海水里才会出产的一种中等体型鲍鱼,最大仅能成长为双头。
业内所谓的几头鲍,讲的是去壳后的干鲍,双头就是两只一斤、三头就是三只一斤。
当然,早时用的单位是港岛那边的司马斤,等于咱们的12市斤,现在倒是都普遍用市斤,双头鲍就是半斤分量。
但是同样的分量,品种不同,价格亦天差地别。
翡翠是一种罕见且美味的珍稀品种,甚至比红袍鲍的一头更贵,每客8800元,是我存着招待贵宾的压箱底宝贝。
如果不是李少张口,我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言下之意,我很牛哔很傲娇,别人给再多钱,我都不卖给他们。
汪言对于这种套路很腻歪,但是,必须得领情。
“多谢盛情,我很期待。”
接下来的主菜,是每人一只的8两江蟹。
淡水大闸蟹,以阳澄湖为最,但是孙大厨却有不同的说法。
“阳澄湖的蟹,长到5两出头就是极限,再高不可能。
大闸蟹要脱壳数次才能完全成熟,越往后越慢,阳澄湖水域有限,蟹农却多。
蟹农没有动力、亦没有时间和空间来批量养殖大蟹。
用五到八年时间,养一批蟹王,成本高产出少周期长,总的经济效益不到正常养殖的三分之一,算经济账严重亏损,换谁肯干?
所以,但凡有人讲,可以大批量提供阳澄湖大闸蟹的8两蟹王,您谁都不用问,准是假的。
8两大闸蟹只能是产自其余水域,捞起来送到阳澄湖去过一下水,提起笼子叫您看看,是我们阳澄湖的东西。
别信,都假的!
个别脱笼的大闸蟹,能悄咪咪的在湖里长到一斤,可是一年能不能捞起来一只?
难。
咱们家用的蟹,产自长江,纯野生,个个青背白肚金爪黄毛,用陈年花雕醉熟,口感绝对是最顶级的!
但我不可能卖您阳澄湖的价,西郊5号向来是做规矩生意。”
孙兆国见多识广,口才了得,三言两语,就把格调竖得老高。
汪言看看菜单,2500一只,真心不便宜,却觉得值。
说话的艺术啊……
接下来的牛排,是宫崎牛,对于汪大少而言,倒是没什么新鲜的。
不过,神户牛是国内禁运禁售的,由此可见,孙大厨的关系和能耐真心不一般。
剩下的乌参大香螺内蒙小羔羊更是没什么好谈的,稀罕,但并非独一份。
整体而言,今天的饭局,李一胥没少花心思。
尤其难得的是,前后半个小时不到,他就搞定包房又弄出这么一桌菜式,能耐大,诚意更是十足。
受人家盛情款待,礼节上应有反馈。
等到孙大厨去准备菜品,汪言便对李一胥竖起大拇指。
“胥哥,有心了。”
李一胥笑眯眯打趣:“场面上肯定是比不得你搞的大手笔,尽力让言少你满意罢了!”
沈曼见缝插针的接话:“你们两位真大神在那里对着谦虚,我一个小主播,简直如坐针毡……”
紧接着,她又轻轻举一下菜单,娇笑道:“我看了一下,那些主菜,餐厅菜单上一道都没有。”
陈汉东微笑点头:“今天跟着汪总和三哥沾光了。”
小哲不知道是真不懂,亦或是有意装傻,表情很激动。
“哇,我早就听说过这家餐厅,光是那些特色菜就贵得可以了,我请哥们都舍不得来。居然还有特殊菜单?三哥,要不是你带我来,我想都不敢想!”
李一胥心情舒畅,难得的多说了几句。
“其实每个星厨都有类似的能力和动力,藏着一些因食材而异的压箱底功夫,专门招待贵客。
摆在桌面上,对外公开的菜单,根本不代表任何一家高档餐厅的底蕴。
在整个世界范围内,星厨都是极其稀少的,哪个星厨没有几手绝活?
你吃不到,是因为你的地位不够,绝不是因为那些顶级餐厅只有那几道制式的特色与主打。”
“噢!原来如此!学问真多啊……”
小哲受教点头,丝毫没有因为李一胥的姿态而表现出任何的不舒服。
是个聪明人,认识得到真实差距。
至于沈曼,马上就跟着捧场。
“三哥,你自带的酒水呢?快拿出来给小妹开开眼嘛!”
李一胥吩咐一声,服务员马上就把酒水搬了进来。
一箱96年出厂的飞天茅台,两瓶罗曼尼康帝,两瓶黑桃a白金,一瓶teelg年份珍藏爱尔兰单一麦芽威士忌。
酒的数量不多,但是价格不菲。
此刻,就看出在座各位的层次差距来了。
小哲盯着那箱包装极简陋、极复古的飞天茅台看,盘算着20年陈茅台该值多少钱。
沈曼看着那两瓶白金,眼神惊喜,估计是没少去夜店,晓得那玩意的杀伤力。
陈汉东和刘昆则对罗曼尼康帝最感兴趣,一人拿起一瓶,看个不停。
汪大少则好奇那瓶威士忌——跟价格没关系,主要是没喝过威士忌,感觉很新鲜。
刘昆看半天没看明白,把康帝拿给李一胥,很是露骨的吹捧。
“三哥,你玩的太高端,这酒怕不是得大几万一瓶吧?豪气!”
李一胥笑笑没接茬,饶有兴致的反问汪言:“言少,对红酒不感兴趣?”
哟!
怎么着,打算在我面前竖竖格调?
汪大少不动声色的摇摇头:“主要是对黑皮诺没兴趣,另外,依瑟索特级园可算不上是正宗康帝,10年……呵呵,更是惨淡的可以。”
如今的汪大少,对于红酒的理解,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行家。
那张明年到期的【品酒卡】,代表着一笔数字巨大的外快,汪言当然会用心。
有心学,不差钱,敢看敢问敢买,又有真正的行家可以随时请教,经验涨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