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身子还未好全,走起路来双腿是止不住地哆嗦。她晃着没穿鞋的双脚,语气里满是委屈:“是殿下撵奴婢走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眼泪就跟着出来了。含在眼眶中却是不肯掉下来,委屈得鼻尖都有些泛红。
宋怀宴瞧了一眼,只觉得脑袋疼。他将人放在了美人榻上,刘进忠见状,立即挥手让宫女们都出来。
等殿内都空了后,他才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这副模样是想死在路上?”
他面色复杂的看着身下的人,她要是这幅样子回了长秀宫,哪里还有好果子吃?
不说那些手段,只怕那些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
过于单纯就显得有些蠢笨了,在这深宫里活下来的可没那么笨的人。
南殊适当地加了几句真话:“又不是奴婢自己想去。”
她又去看他的脸色,好像是在琢磨他的情绪。可无奈太子殿下的神色总是如此,面无表情实在是让人难以讨好。
声音越说越小:“但是殿下说的话,奴婢不敢不听,我不想让殿下觉得我讨人厌烦……”
宋怀宴的眉皱得越发紧了:“所以让你喝避子汤你就喝?让你滚你也滚。”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指尖用力捏紧了几分,勾着唇角不咸不淡道:“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求饶?你怎么那么蠢?”
刚那碗药就是普通的治发热的药,只他特意吩咐太医多加黄连。
要让她长点教训,看她日后还敢不敢咬他。
本是打算让她一直喝到这次病好的,可瞧着这模样还是算了。这样蠢笨,喝多了黄连只怕是更笨了。
他说这话时眉眼淡淡的,让人瞧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太子说完手放开,南殊却是趁机抓住。
她仰着下巴,那张脸上刚还一脸委屈呢,如今却满是笑意,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殿下刚刚是在诓我?”
她高兴起来称呼都忘了,半点都不记仇,握住他的袖子不肯放开。
“殿下并非真的让我回去。”想到什么,她眼睛都亮了起来:“那……那奴婢刚刚喝的也不是避……”
她说到这儿就停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不肯说了。
“避什么?”宋怀宴垂下眼眸,眉眼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怎么不说了。”
南殊明显是想到什么,脸都红了。眼神往身后瞟去,就是不肯往他那儿看。
“嗯?”她穿着他的寝衣,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他低下头就能将人抱在怀中,让人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