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从未让人留宿过长信宫过,这女子是唯一的例外。珍贵嫔一想到这儿,心中酸涩得要命。
她上回不过是去了趟太宸殿,一炷香的功夫殿下就叫她出来了。可如今那女子从昨日就在那长信宫住着,至今殿下都没让人出来。
她狠狠捏住自己的掌心。
这时宫女端了个托盘进来。
珍贵嫔瞧上一眼眉心便是一皱,等靠近之后,味道却是越发刺鼻。她用帕子捂着唇,二话不说便直接道:“端走,端走。”
可宫女站在原地一脸为难:“娘娘,这药不能不喝啊。”
珍贵嫔面色变了变,捂着帕子接过。
一碗药喝的十分艰难。
刚喝完,门口传话的小太监就进来了,跪在地上喜气洋洋:“娘娘,殿下的轿撵已经到了朝明路,正往这儿赶来。”
“果真?”珍贵嫔面上一喜,放下碗挥手让人赶紧端下去:“快些走,别让殿下发现。”
宫女赶紧端着托盘往外走,紫鹃熟练的打开窗棂,让屋子里那股药味给散去。
等太子殿下过来,屋子里只余下一股淡淡的熏香。
晌午天热,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宋怀宴哪怕是坐着轿撵来,也是闷了些汗。
直到坐下来才算是舒缓了许多。
他捧着茶盏看着身侧的人,珍贵嫔正坐在身侧。
珍贵嫔抬手撑着下巴,精致的脸上明艳十足。见瞧见太子殿下看着自己,她微微笑了笑,凤眸一扬越发妩媚勾人:“殿下总算是舍得来看嫔妾了。”
“嫔妾还以为殿下有了新人,就顾不上嫔妾了呢。”
她声音好听,清脆又悦耳。那张脸生得风情万种,哪怕是这番吃醋的模样,也是讨人喜欢。
宋怀宴笑了笑,只朝着珍贵嫔伸出手:“是瘦了些。”
“奴才说你身子不适,可叫了太医来看看?”
他说了那么多,却没一句是说那女子的。
珍贵嫔心中微沉,笑的有些牵强。她将手放在殿下的手心中,忍不住的坐在他身侧:“嫔妾无事,多谢殿下关心。”
“只不过夏日胃口不好,吃的少些罢了。”她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抱怨了一句:“殿下都许久没来嫔妾这儿了,怕是要将嫔妾给忘了。”
她自打怀孕,就没以往那么争宠,唯恐自己的肚子被人瞧了出来。
可偏偏这两个月来,殿下去后宫去的也少。就这样竟是让人钻了空子。
“孤这段时日有些忙。”太子殿下拍了拍她的手,当做安抚。
珍贵嫔坐在太子殿下身侧,挨的有些近,闻到他身侧的药味。
自打有孕之后,胃口便有些刁钻。这味道让她难受得厉害,却又没舍得走开,撒娇道:“殿下身侧怎么有些苦涩。”
她一提醒,太子便想到来之前女子在他手下眼含春水的模样,娇滴滴的躲着他的拨弄,却又软了身子在他怀中,实在是可人。
摩挲着手中的杯盏,有几分心不在焉:“太医如何说?”
珍贵嫔忍不住的心中酸水。
她想起太子妃说长信宫清早叫了太医,殿下无事,必然是那女子有事了。这药味也是那女子给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