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中,袁昭训送走内务府的小太监,随后便愣愣的地坐在椅子上。
等了好半会儿后,她才回过神,扭头看像身侧的宫女:“你,你刚刚听见了吗?”
袁昭训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又软着腿强装镇定的坐下,可那张脸却是激动地通红:“殿下传我今晚去侍寝。”
“听见了,听见了!”寻春也同样激动得不轻:“小主,您总算是等到这一日了。”
袁昭训愣愣的点着头,守得云开见月明,她总算是等到这一日。
果然,那殊承徽天生就是来克自己的。她占据了自己的机缘,抢了自己的位置。
只要她一有事,殿下立马就来找自己了。
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着,心中又生出几分可惜来,千方百计才将人推入水中,人居然被救了上来。
冯太医若是再晚会去,让她就此死了该有多好。
袁昭训深深吸了口气,暗道自己来日方长:“快伺候我洗漱。”
她太过着急,袖子碰到桌面上失手打翻了茶盏。冷茶泼一脚,袁昭训却是半点儿都顾及不上。
“上次我做的石榴裙应当好了,你快去拿出来,今晚侍寝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寻春兴高采烈地点着头,巴巴的往外跑。
小主如今要侍寝了,她们的苦日子也算是到了头。
偏殿这儿热热热闹闹,没一会儿就传到了主殿中。
永和宫的主殿内,从装饰到摆件处处都透着一个雅字。屋内点着苏合香,熏香一点,暗香袭人。
月白色的纱帐后,影影绰绰地映出一道美人的倩影。
月姑姑捧着托盘进去,纱帐撩开便见裴良娣正站在紫檀木的长桌旁练字,单薄消瘦的身姿上只罩了一件雪白纱袍,随着轩窗的冷风一吹,勾出姣好的身段来。
“主子别站在风口处,小心着凉。”月姑姑放下托盘,上前几步去将窗户给关上了。
但那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却还是透了进来。
裴良娣低头写着字,头也不抬:“什么事这么热闹?”月姑姑在一边研磨,笑着道。
“殿下今晚点了袁昭训侍寝。”
“这不是好事么?”裴良娣也跟着笑了起来:“那还闹什么?”
“袁昭训今晚侍寝穿上了新作的石榴裙,裙子才刚上身就被周承徽的宫女撞了,泼了浑身的茶水。”月姑姑边说边摇着头。
“如今两人还在闹呢。”
“周承徽也太不懂事了。”裴良娣说着摇着头:“侍寝是天大的事,别耽误了殿下。”
她放下手中的毛笔,思索了片刻:“上次本宫做的裙子还未上身,你拿去给袁昭训吧。”
月姑姑放下研磨的手,笑着屈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