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忠当真儿不愧是伺候殿下的人,这话问的脸不红心不跳的,一点异色都没有。
南殊站在门口,只觉得殿下当真儿是好盘算,昨日闹了一通今日自己不来,倒是打发刘进忠过来问。
她心里烦的要命。
“公公可千万别胡说了。”南殊垂下眼眸,掩盖住眼睛里的烦躁。
她怕苏良媛利用这事跟太子妃扯上关系,可如今刘进忠站在这儿,又不能随随便便打发了他。
“殿下是何等身份,南殊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跟殿下置气。”南殊边说边往小福子那看了一眼,对方收到神色立即就明白了,弯着身子悄悄出了门。
眼看着小福子的身影消失。
正要收回目光却是见角门那漏出的异色。
长乐宫不比琼玉楼,这儿要大了许多。角门那儿种了不少果树,此时远远看去一座轿撵正停在月亮门后。
南殊看着眼前点头哈腰的刘进忠,心中骤然就明白了:“合该是殿下生了我的气才是。”
她平素着张脸,面色泛白,大概是想到昨日的事。那张脸的神色都变得有些憔悴了许多。
殊主子这样,看样子这事是轻易不得好了。
刘进忠喉咙一滚,僵硬着身子才没将头往门口看去。殿下此时就在门口呢,他若是劝不好……
想想待会儿殿下的脸色,刘进忠皮紧了紧。
他身子压的低低的:“殿下从昨日晚上走后心情就不好,这不今日一早起来连膳都没用。”
他这话说的已经是僭越了。她与殿下的关系就算是再不好,也轮不到他这个奴才来说嘴。
南殊疑惑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刘进忠满怀期待的看向自己:“殊主子,要不您跟奴才去一趟吧。”
她怎么可能会去?
南殊差点儿要笑出声儿来,哪有唱戏的人撤自己的戏台子的?
只怕待会儿她跟着刘进忠出去,刚出门殿下就得偿所愿了吧。
人都到门口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她先出去,殿下当真儿……
“昨日……”南殊眼眸低垂着,声音轻颤,欲言又止:“我此时当真儿不知如何见殿下。”
刘进忠看着她这副样子,不敢再开口了。再劝下去,殊主子发了怒,那可就是适得其反了。
他挥手让身后的奴才上前,托盘中放着的都是南殊近来喜爱的吃食。
精致的云桂糕,晶莹剔透的果子,甚至于还有南殊之前随口提的又还未吃下的酸枣。
刘进忠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这些都是殿下吩咐的,听闻早起娘娘胃口不好。娘娘如今怀着身孕,多少都要用一些。”
南殊看着托盘中的东西,颤抖着的眼帘忽闪着,装作一副感动的样子来。
“殿下……”南殊确信自己这副模样都被刘进忠看在眼里。
等眼中逼出水雾来后,这才上前问道:“公公,昨夜殿下到底……”
南殊话只说一半,余下的又原样咽了回去。她抬起头,一双眼睛逼的通红的,眼中好似悲痛欲绝的样子:“殿下与太子妃……”
刘进忠哪里敢说?他甚至不敢去看殊主子的眼睛,唯独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说到底这事也没什么,殿下宠幸妃嫔本就是天经地义事,何况殿下还未宠幸成功。
只是殊主子接受不了,无非是动情太深。可这深宫里最容不下的就是女子动情。
“奴才不敢胡说,这事还是需要殿下亲自向您解释才是。”刘进忠弯着身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