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却依旧冷的浑身战栗。牙齿轻颤着,太子妃整个人瑟瑟发抖:“冷,好冷。”
“好冷。”她伸手死死地抱住自己,抖动的犹如筛糠一样。
霜月站在门口早就吓傻了,拎着食盒的手落松开,饭菜掉了一地。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主子。”
霜月一边抱着太子妃,一边扭头看向窗外。烈阳高照,如今都五月了眼见的就要入夏。
她们这些宫女们身子都早早的换上了春装。
如何会冷?又……又哪里会冷?
霜月死死地抱住太子妃,紧张的掌心都在战栗。太子妃在她的身下,嘴里喃喃的只记得喊冷。
“太医!”霜月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扭头冲着窗外喊道:“太医,快叫太医。”
广阳宫中鸡飞狗跳的,消息瞒也瞒不住。
南殊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吃樱桃。眼见的就要入夏,这樱桃可谓是最后一茬。
京都天冷,这樱桃树又难养活,可谓是真正的稀罕物。
也不知殿下是从哪里弄来的,足足两大框,樱桃个个手指头大小,红的犹如珊瑚珠子一样。
专门用冰镇着送过来的,拿在手心里鲜嫩急了。一口一个可谓是脆甜可口。
南殊自打有孕之后口味就变了。殿下这回可谓是贴心的很,专门准备了一筐酸的,一筐甜的。
她尝过之后出乎意料的倒是喜爱上那酸甜可口的,晌午已经让人洗了一碟,南殊坐在那儿边看戏折子边吃了。
如今下午不到又忍不住的让人洗了一碟吃起来。
小福子跪在地上回话,抬头看着主子白嫩细腻的指尖手里拿着樱桃,越发衬的那手指细白的如玉般。
他面色有些热,挠了挠头,忽然有些不敢看小主了:“太……太医去过,说,说太子妃是心病,只怕是不好。”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小主自打有孕之后越发好看了许多。当然,不说说小主之前不美。
之前一样的漂亮,在小福子心里,小主那张脸可谓是她见过最美的人。
宫中虽都是太监,但不少人暗地里说过,殊贵嫔才是这东宫容色第一。
小福子跟着主子身边伺候不知道有多自豪。
可如今看着主子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主子有孕之后,竟变得更加娇媚。
甚至于连嗓音都与之前有了变化,说话娇的像水,让人不敢细看。
小福子面红耳赤的低着头,跪在地上耳垂都跟着红了。
南殊坐在椅子上,小腹微微隆着,那晶莹如雪的手指间还捏着一枚圆滚滚的樱桃,听到这话后眼睛眨了眨:“殿下可去了。”
“殿下刚从乾清宫回来。”小福子摇了摇头。
太子妃的身子每况愈下,殿下那儿如何不知?只是太子殿下不肯去罢了。
“陛下身子最近不好,殿下也的确是繁忙。”南殊揉了揉眉心,手中的樱桃吃着也没了滋味,又原样放了下来。
殿下是忙,陛下一病倒,朝中的风声瞬间就变了。
朝臣们都开始动起了心思,殿下每日忙的夜深才归。有时候甚至于南殊睡了殿下才回来歇息,天不亮人又走了。
这段时日别说是太子妃,就连她都没见过殿下几眼。
可再忙……去太子妃那儿抽空看上一眼的功夫也不可能没有。
“殿下不愿意去。”如今东宫中的大小事已经交给了荣侧妃,太子妃虽没被废,但也差不了多少。
南殊这个时候也不好劝。
无论是太子妃被废,还是荣侧妃上位与她都无干系。她不过是个得宠的妃嫔,做好宠妃该做的事就行了。
小福子听后知晓这事小主是不打算过问了,磕头行礼立即就要出门。
“那奴才告退。”
只是人还未走,南殊就开口将他给叫住了,让孟秋给他拿些樱桃去。
“这,这奴才哪里敢?”小福子吓得声音都结巴了。
这个时节,樱桃可谓稀罕物,他一个太监哪里有这个胆子去碰?
整个东宫只怕是小主这有。
“这,这是殿下给小主的,奴才哪里敢?”小福子不敢接。
“拿着吧。”主子既发了话,孟秋立即就抓了满满一碟子送上去:“我们都有,这是你的一份。”
殿下送来两筐,主子爱吃那酸甜的,倒是那纯甜可口的不肯碰。
倒是便宜了她们这些做奴才,跟着主子吃了这个新鲜物。
“奴……”小福子捧着那把樱桃站着不是,跪下又怕掉了,双手都不敢用力。
“奴才谢谢主子。”
他双手捧着樱桃,抬起胳膊抹了把泪,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只是人还没走远,背后就传来说话声:“待会再给他拿一些,刚刚盯着樱桃都挪不开眼。”
“主子就是宠小福子。”孟秋的声音里含着笑:“待会奴才再去。”
主子疼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跟着主子这才有好日子过。
“瞧他应该很喜欢。”南殊喝了口茶后,又道:“剩下的你们都分了。”
竹青高兴地要命,在那儿一蹦三跳的,倒是出了门的小福子脸色微微的变了。
他摸着胸口里的樱桃,面色千变万化。他刚刚哪里是看樱桃,分明是在看小主的手。
心口乱跳着,他一时只觉得自己有些可耻。
抬手在自己脸颊上扇了一巴掌,等着脸上的热气消退后,这才如珍宝似的捧着那一把樱桃离开。
眼瞧着要入夏,天黑的比春日里要晚一些。
南殊正在用晚膳,太子殿下倒是回来了。长乐宫中无人汇报,南殊晚膳用了一半呢,瞧见殿下惊喜的手中的汤都忘了放下。
“殿下?”南殊眨了眨眼,随后赶忙起来。
她甚至都忘了行礼,踩着欢快的步子往殿下那儿迎去。太子殿下本都到了门口,瞧见她之后立即伸手将她给搂住:“怎么这么急忙忙的。”
“嫔妾想殿下嘛。”南殊如往常那样握住殿下的掌心撒娇。
只是今日太子殿下脸色却有些不同,他低头看了南殊眼,随后举起拳头干咳了一声。
“孤带了太医过来给你看看身子。”
南殊这才急忙往他身后看去,果然看见个陌生的太医跟在殿下身后。花白的头发瞧着年岁有些大了,此时站在门口一脸的尴尬。
“殿,殿下……”南殊看着那太医,在看着身后刘进忠拼命憋笑的模样。
一时之间只觉得燥热的抬不起头来。
“我,嫔妾。”南殊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往屋子里走,太子殿下眼疾手快,立马勾住她的掌心。
“跑什么?”太子殿下倒是坦坦荡荡,甚至眼角还带着得意:“不过是想孤了,这有什么丢人的。”
南殊没跑成,还被按到了椅子上。太子殿下带过来的太医给她把着脉。
“主子这胎向平稳。”许久之后,那太医才放下手:“殿下放心,日后照着如此将养着,一切如旧便是。”
王庸看出,眼前这人必然极为受太子殿下的欢心。
孕中的脉象足可以瞧见,必然是一直用补药好物细细将养着,何况,孕妇的心情好胎向自然稳。
眼前这姑娘不出意外,就是外头传闻的那位盛宠至极的殊贵嫔了。
有他这话太子殿下这才放心。王庸的医术是数一数二的,不然不然也不会抽空让将他从乾清宫中接出来,过来给南殊把脉。
南殊也跟着收回手。正松一口气,就见殿下又问:“既然胎向稳定,那可否影响同房?”
“什么?”太医还未出声,南殊一口气没抽出去,急忙咳嗽了几声。
太子殿下撩起眼眸略微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满脸自然的重复问了一遍。
“这……”王庸尽量平静的嘱咐:“只要不要过于激烈,姿势注意些,并,并不影响。”
“多谢太医。”刘进忠将太医送走。
南殊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人还未动,就被殿下一把搂住了。
太子殿下站在她面前,满脸平静:“你刚刚听清了。”
“听见什么?”南殊悄悄挪动身子往后躲,还未动两下就被太子殿下一把按住。
太子殿下挑了挑眉,不满她装傻。干脆利落的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大步往床塌边走去:“今晚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