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专心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在那交头接耳!”
这2名刚刚交头接耳的士兵连忙点头哈腰,连声表示自己不会再犯。
好生斥骂了这2名士兵一顿后,“马厩负责人”继续四处巡视。
然而没过多久,这“马厩负责人”便又看到了让他再次火气上涌的一幕——他看到一名不知是隶属于哪支部队的足轻,手提长枪、腰间双刀绑着柄套与鞘套,大大咧咧地站在马厩的一角,似乎是在打量着身前的这面木制的马厩栅栏,不知在干什么。
这名足轻的身子还算高大,马厩的栅栏比他还稍微矮一些。
就在“马厩负责人”刚想冲上去大声责问这足轻是隶属于哪支部队,来这里干什么时,令他瞳孔猛缩的一幕陡然出现了——他瞅见这足轻突然取下腰间打刀的柄套,然后猛地抽刀砍向身前那薄薄的马厩栅栏……
只见刀光闪烁数遍,这名足轻就砍出了一个不大不小,差不多可以容纳两匹马并肩同行的缺口……
……
……
第一军营寨,营内某处——
——营寨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立花一边在心中这般暗道着,一边频频扭头朝旁边的营帐口看去,眼中满是掩不住的焦躁之色。
这时——立花的身侧突然响起一道沉稳、似乎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包含在内的男声:
“立花。稍安勿躁。”
听到这道声音,立花怔了怔,随后面带害臊地微微低下头:
“是……抱歉,老中大人,让您见笑了……”
这名刚刚出声提醒立花的人,现在坐在一张小马扎上,就坐于立花身侧的松平定信。
在得知营寨遇袭后,松平定信便依照着生天目的建议,快速离开了主帅大帐。
离开主帅大帐后,松平定信就与立花以及自己的卫士们等其余人藏身在营寨内的某座不起眼的营帐中。
自藏身进这座营帐中后,松平定信就一直坐在一张小马扎上,双手自然搭放在双腿上,闭目养神。
松平定信这不动如山的模样,和就坐在他身侧、脸上跟写着“我很慌”这行大字没有什么两样的立花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听到松平定信刚才的这提醒后,立花清了清嗓子,然后挺了挺自己的腰杆,调整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也像松平定信那样镇定。
但现在还太年轻、缺少历练的立花,自然是不可能就因为松平定信的一句提醒而瞬间变了个人。
尽管有尽力伪装,但焦躁之色还是在立花的眼瞳中久久无法消散。
“老中大人。”立花按捺不住地朝松平定信问道,“我们要不要派人去问问看生天目大人:现在营寨的情况如何了呢?”
立花的话音刚落,松平定信便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立花,不必着急。如果营寨内的情况出现了什么新的变化,生天目他自会立即派人来通知我们。”
见松平定信不同意派人去找生天目询问情况如何,立花便只能强压住心中的焦躁,继续与松平定信在这营帐中默默等待着。
但立花没沉默多久,便又像是有话要说一样,频频侧目打量着身旁的松平定信。
立花脸上的犹豫之色与坚定之色来回拉锯着。
最终——是坚定胜出了。
“老中大人。”脸上不再有犹豫的立花,用小心翼翼的口吻朝身旁的松平定信说道,“您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或是有什么烦心事呢?”
“没有。”松平定信近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为何这么问?”
“因为在下看您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在与松平定信一起躲进这座营帐中后,立花便立即发现——松平定信的脸色怪怪的……
外人或许看不出松平定信有什么变化,但身为随侍松平定信多年、每天看的最多的脸就是松平定信的脸的立花,立即就辨认出了松平定信的脸上神情的不同寻常。
按照立花的经验——松平定信露出这样的神情,要么是身体不舒服,要么就是有什么扰乱他心神的烦心事。
立花的话音刚落,松平定信的嘴角便微微一扯,微笑道:
“立花,你多虑了。”
“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也没有什么烦心事。”
“大概是这里的光线昏暗,让你看错了吧。”
松平定信都这么说了,立花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多问些什么,应和了一声后,便继续乖乖地与松平定信一同在这营帐中静坐、静候。
突然——帐外响起了喧闹的马蹄声。
这突然响起的离他们距离极近的马蹄声,自然是让营帐内的众人纷纷一惊。
松平定信也直接半睁开双目,眉头微微皱起。
“发、发生什么事情了。”立花直接从马扎上弹起来。
“立花,稍安勿躁。”松平定信又一次提醒立花过后,扭头看向旁边一名卫士,“你去外面看看情况。”
这名候在松平定信身旁的卫士,是松平定信的卫队中最核心的组成部位——赤备骑兵。
收到松平定信的这则命令后,这名卫士立即点头应了声“是”,然后扶着腰间的刀,快步冲出了营帐。
没过多久,这名卫士便回来了。
“大人。是营寨内的士兵发现了一个正在策马自南面离营的可疑人士。”
“刚刚的马蹄声,是骑兵队前去追击那名可疑人士。”
卫士的汇报声刚落下,松平定信那原本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立即紧皱了起来:“可疑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