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中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松平定信以不悦的目光瞥了眼问出这种傻瓜问题的马场一眼后,道:
“现在就先等我派去搜集情报的侍卫回来,待收集到足够的情报后,再作打算。”
松平定信的话才刚说完,主帅大帐帐口处的帷幕便被猛地掀开。
“老中大人。”掀幕入帐者,是松平定信的贴身侍卫之一,“川合回来了。”
川合——松平定信记得这人是他刚才派去大坂刺探情报的人之一。
“川合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吗?”松平定信的眉头微微皱起。
“是的!”
“……快让他过来。”
“是。”前来报信的侍卫退回到帐外。
紧接着,没过一会儿,他便带着脸上挂着掩不住的疲倦之色的川合,重新回到了松平定信的眼前。
“老中大人……”川合跪地行礼,以疲惫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向松平定信道好。
“你有没有受伤?”松平定信首先问道。
“我没事……但是……其他人都已不幸牺牲……”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川合一五一十地将他们进入大坂打探消息的全过程报告给松平定信。
他们4人在受松平定信之命进入大坂后,便立即兢兢业业地执行着刺探情报的任务。
刚开始,他们的“大坂潜入”还算顺利,一直没有遇到什么敌人。
直到……他们于偶然间,来到了大坂港……
他们在来到大坂港后,就听到了奇怪的“呜呜”声。
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呢,就看到了一颗颗炮弹落了下来……
其中2人被当场炸成碎片,另一个受了重伤,只有川合十分好运地躲过了爆炸。
川合拖着那名被炸成重伤的同伴逃离大坂港。
刚逃到轰炸地区之外,那名重伤的同伴也断气了。于是,川合就这么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大坂港和港内所有的船只全被摧毁了?”松平定信的瞳孔微微一缩。
“是的……”川合以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用力地点了点头,“摧毁大坂港和港内舰船的,是港外海面上的2艘极其巨大的船只。”
“那2艘战船倾泻出大量的炮弹,仅片刻的功夫就让大坂港变为一片火海……”
“因距离很远,所以我判不清那2艘战船具体有多大,但我有看到那2艘战船在轰炸完大坂港口,便向东而行了。”
“向东而行……”松平定信嘟囔着,眉头缓缓皱起着。
“我甚感与那2艘战船相关的情报,定意义重大,所以为向您报告此事,连忙赶了回来。”
“……川合,辛苦你了。你的判断没错,这则情报的确是意义重大,你快下去休息吧。”
“是,多谢老中大人。”
川合行礼道谢过后,缓步离开了军帐。
“2艘战船……向东而行……”松平定信沉着张脸,细声咀嚼着川合刚才所提及的这些字眼。
虽然没有得到现在最想知道的“敌人都是谁”等情报,但却也得到了预料之外的重大收获。
“老中大人……”本就已经被“大坂遇袭”的现状给吓得不轻的马场,在听完川合刚才所汇报的情报后,第不知道多少次地用力咽了口唾沫,“我们……不如先引兵东进如何?”
“现在我们麾下能调动的兵力,就只有此地的500将兵而已。”
“这么点人数,啥事也做不了。”
“不如就先向东,前往江户,和江户的大军汇合后,再……”
马场的话还未说完——
“500将兵又如何?”松平定信说。
露出不容置疑的神情的他,接着道:
“即使只有500将兵,也有许多只需500将兵便能做到的事情。”
……
……
大坂,绪方他们目前藏身的佛寺——
“阿逸,你在那干什么?佛堂那边要开始对初光他们进行问话了哦。”阿町朝现在正坐在不远处的地上,用手轻抚着自己的左大腿的绪方投去疑惑的目光。
就在刚才,源一等人带着初光、柴田,还有左右卫门等俘虏离开了这座稍有些逼仄的房间,准备到外头那宽敞的佛堂来好生审问下初光和柴田。
所有人都走光了,绪方却留在了这座房间里不动。
“没什么……我只是想……趁着现在终于有点空闲时间,看看腿上的伤而已。”绪方一边说着,一边将袴的左腿管拉高,露出了缠在左大腿处的厚厚的一圈麻布。
他的左大腿,在今夜不慎被狙击手射出的子弹给刮伤,这圈麻布是于之后偶遇到石川馆主后,石川馆主替他包扎的。
看着绪方左腿处的麻布,阿町发出低低的惊叫,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走到绪方的身侧。
“你的腿怎么了?是被枪给打伤了吗?还是被利器给砍伤了?”
“之前这里的确是受伤了,但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伤了。”说罢,绪方抬手解着腿上的这圈麻布。
在听到脑海中响起“宿主已完全吸收‘不死之力’”时,原本一直有在隐隐作痛的腿上的伤口,便不再发疼了。
同样不再发疼的……还有那个善于水中作战的鱼八郎在他右肩头上留下的小刀伤。
在苏醒后,绪方立即抬手往自己的右肩头摸了摸——已摸不到任何的伤口……
那个时候……联想到脑海中的那串系统音,绪方就已经隐约有猜到自己身上的这些伤为何都不会再发疼了……
因为刚苏醒过来,就要投入到与左右卫门等人的决战,所以绪方一直到现在,才终于有了能亲眼看看腿上的伤口的机会。
“什么叫之前有受伤,但现在已经没伤了?”阿町疑惑道。
而在阿町于那疑惑地发问时,绪方已经将腿上的麻布给完全解开——麻布下,是一片连疤痕都没有的平整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