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旁人说起时,她却又会强撑出一副笑脸,做出一副欢喜欣慰的模样来。
她不累,毓敏都看累了。
当然了,这种事都是看破不说破,既然惠妃想要强撑着体面,毓敏也不会闲的没事儿干去揭人的老底。
眼看着到了年底,皇帝在十一月的时候去了南苑阅兵,这次毓敏就没跟着了,不过几个皇子还是跟去了几个,其中就有太子。
按理说,往常出行,大多都是没太子的份儿的,他是储君,皇帝不在,那他就要监国,哪里腾得出功夫出去游玩。
不过这回阅兵又是不同,人都说国之重器在祀与戎,皇帝在祭祖时不会忘了太子,自然也不会在阅兵时忘了。
哪怕太子只是作为一个吉祥物出席,只在人前晃荡了两圈,多一句话都没有。
但是这个形式却必须走一遍,否则就真要让底下人多想了。
毓敏也将皇帝的这些心思琢磨了个七七八八,因此对于太子这次出行倒也是乐见其成,只叮嘱了几句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便不多言了。
太子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不过他却并没有因为此事太过激动。
因为他很清楚,汗阿玛带他出席阅兵,这不过是他身为太子,本就应得的待遇,带是应当的,不带才是大大的不妙。
但是就算能够出席这样的场合,也并不代表他的地位真的稳如泰山了,因此才更需要小心谨慎,决不能起一丝轻狂之心,否则倒是祸事了。
皇帝领着儿子们一走,宫里又安静了下来,就连前段时间折腾的厉害的三福晋,这几日也缓和了不少。
毓敏听王院判说,三福晋害喜的症状总算是止住了,为了这事儿,太医院上下也是搞得人仰马翻。
虽说女子害喜常见,可是要是害喜太厉害,那肯定就会伤了胃口,伤了胃口吃不下饭,不管是对胎儿还是母体,危害都很大。
因此太医院自然也更加重视一些。
现在这事儿总算平息了下来,王院判说起来,语气都轻松了几分。
“三福晋这一胎的胎像十分健旺,但是三福晋的脉象却是有些虚,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多多进补,养一养身体。”
王院判说到最后,下了结论。
但是毓敏却没有他这么乐观,母弱子强,这怎么看怎么不祥。
皇帝去阅兵,不过半个月就回来了,眼看着入了腊月,宫里也忙起了过年的事儿。
皇后为了这事儿忙前忙后,原本按着往年的规矩,四妃也会领一部分差事,但是今年惠妃忙着照顾儿媳妇,自然是腾不开手了,所以后来就只有三妃领了差事。
惠妃知道这消息之后,便有些气不顺,但是想着伊尔根觉罗氏的肚子,又将这不忿压了下去。
如今这个时候,还是孙子更重要一些,根据太医的诊断,伊尔根觉罗氏这一胎多半是个阿哥,如此可就不能再出半点岔子了,否则她不疯,胤禔都得疯了。
今年这个年过得平平淡淡,除了伊尔根觉罗氏吃了一半的年夜饭,突然身体不适被人扶了下去之外,再没有别的波澜。
毓敏看着伊尔根觉罗氏满脸惨白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起了两年前的年夜宴上,伊尔根觉罗氏也是做出一副不舒服的姿态,然后趁势宣布了自己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