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菲这才放开嗓门叫唤:“哎哟我的妈!你可真行,住好几天了还不够,还答应她长期同居!”她说到这里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冷不丁静下来,隔了几秒才舌头打结似的问:“话说,你们两个鼓掌了没有啊……”
萧以歌登时双颊发热,又气又好笑:“鼓你个头啊……我们没有谈恋爱,而且你看她像是会鼓掌的人么。”
还鼓掌,苏杭睡觉根本老实得很,除了喜欢抱她之外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真要挑出个动情的迹象,也许就是那总会发烫的耳朵,可这人什么都不明白,就像是个清澈纯真的孩子。
莫菲菲脑门上的黑线都通过声音传过来:“你在逗我,你们这叫没有谈恋爱?一个被窝纯睡觉呗?我现在相信她是个弯的大傻子了,鼓掌这种原始天性,她居然没有!”
萧以歌不禁思绪放远,本想吊着苏杭最终却被俘获留在这里的那天晚上,她们第二次同床共枕,她主动钻进苏杭怀里。
当时耳边的呼吸跟语调都是低沉的,有着明显的压抑。
“她应该有……”萧以歌呢喃着牵起一抹笑,“但是她自己不知道。”
一直沉默的朱桢这回学起了莫菲菲:“展开说说。”
萧以歌果断道:“拒绝展开。”
莫菲菲叹气:“行行行,那你打算怎么办?照你这么说,你不用点手法的话她很难自己开窍吧。”
萧以歌抱着膝盖陷进沙发里,“这么说有种罪恶感,像是在带坏她……”
她有种背德感,苏杭在这方面完全是张白纸,而她现在要在白纸上挥毫泼墨,把这张白纸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莫菲菲贱兮兮地笑:“就是要带坏,她这种人色起来肯定特别色,姐妹等你聊闺房夜话嘿嘿嘿……”
这笑声简直是绕耳魔音,萧以歌被她的说法也感染得颇有好奇。
苏杭被欲望侵染会是什么模样,滚烫的部位不止耳朵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模样。
她走神地想着,手机里的莫菲菲在自言自语什么“我得帮你们研究研究”、“听说两个女的搞起来时间可长了”。
萧以歌臊得伸手去把音量调低了好几个度,这时房门口传来门把拧动的声音。
萧以歌忙拿过手机抵在唇边,“她回来了,我先挂了。”
“喂!萧以歌你……”
萧以歌按下挂断,莫菲菲的嚷嚷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苏杭洗了澡,换上白色丝质家居服,长发披散在身后随脚步扬起发尾,一身清爽地进来。
她坐到萧以歌身边,“衣服都晾起来了。”
萧以歌偏了点身子转向她,头靠向沙发里弯眸浅笑:“今晚洗了好多衣服,辛苦你了。”
“不辛苦,”苏杭也往沙发里靠,转眸过来牵动嘴角,“要留你下来,总要付出报酬。”
萧以歌讶异地笑叹:“杭杭,你知不知道自己很会说话……要不是知道你的性格,我会以为你是故意的。”
苏杭素日沉默寡言,得了个不易亲近的名声,可谁也不知道苏杭这样会哄人。
也许这就是上帝给苏杭开的窗户,也可能是萧以歌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喜欢她,所以她说什么都是好听的。
苏杭没说话,只起身去关掉房里的灯。
沙发侧面就是窗口,深夜的星月光辉犹如绮丽的梦幻海洋,从窗口跟天窗泄入房里。
苏杭坐回去,伸出手掌让流光从指缝穿透,轻幽着话音道:“分别的这么多年,我总是会想起你,想起你的时候我可能没有太多的话想说,大概就是想知道你在哪里,在干什么,还记不记得我……前两个月再见以后,我没有想过要对你隐藏什么,我想要你知道,对我来说你是特别的存在。”
特别到那短暂的三年里交往甚少,分别近十年却深埋心底,生活中无规律的小事经过时,便会毫无预兆地想起。
萧以歌静静地听完,而后不再抱着膝盖,跟苏杭并排坐靠进沙发里,身体依偎过去环抱住她,在她耳畔柔声徐徐:“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你心里的感觉是什么,告诉我。”
苏杭望进那双星月流光下水波粼粼的眼眸,空虚又满足的感受重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