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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青暮每周五、周六会来沸点调酒,有客人要求的话也会陪酒,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一件难以启齿甚至感到耻辱的工作,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生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他记不清到底是哪一天了,一个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不好的男人坐在吧台前,问他要一杯烈酒。当时祁青暮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看见对方的黑眼圈和胡子拉碴的样子,直接给他倒了杯温牛奶,让他喝完早点回家睡觉。

那个男人就是许晋刑。

后来许晋刑收拾的干干净净,再来光顾,祁青暮没认出他,日积月累,只当他是自己的一个老主道。许晋刑出手很阔绰,小费也是出奇的高,有几次都很巧妙地解决了祁青暮的生活窘状。

许晋刑说过,看着祁青暮喝酒很舒心,因为谁都怕他,就祁青暮不怕。

祁青暮没回应,依旧木讷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心里却说,我见过更可怕的。

贫穷,可以打倒远大的理想、生活的希望、存活的机会。

许晋刑每周光顾沸点,就是为了‘照顾’祁青暮的生意。

他从未过多打听什么,但是应该看出了,祁青暮需要钱。

祁青暮站在一旁给许晋刑倒酒,酒杯空了就满上。许晋刑未发一言,只是偶尔饶有兴致地望着他,端起酒杯,缓慢而又慵懒地喝下。

几杯酒下去,许晋刑好似喝了白水般,没有丝毫反应。祁青暮眼看着他还要再开一瓶,顿了顿,道:“别喝了,剩下的时间,我陪您聊天吧。”

许晋刑立刻就放下了酒瓶,“也好。”

动作利落地让祁青暮忍不住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十分无奈的微笑。

这哪里是来买他陪酒的,分明就是买他的时间。

吧台的位置太过显眼,祁青暮找了一处空着的雅座,跟酒保打了声招呼之后,先回更衣间换回了日常服,然后再回到雅座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