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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井蓝所说,他不可能放弃的。

所以当晚,他没有继续请假,而是在傍晚时分去了酒吧,跟老板又单独说了一下打工的时间问题。

酒吧老板是一个很爽朗的北方男人,名叫陈军,大家都叫他军哥。他正值中年,典型的现代商人外形,胖胖的,剃了个秃头,平时不怎么爱管酒吧里的小事儿,对待员工也很好,该给的福利从来都不吝啬。

因为酒吧的生意很好,所以像祁青暮这种按天算钱的员工,他有时候还会偷偷放水,借着熬得太晚的由头,多给一两百。

陈军也是祁青暮身边为数不多知道他家庭状况的人之一。

当初出来找工作,祁青暮也是山穷水尽了,以前攒下来的积蓄一股脑地全都投进了疗养院,对于他来说是全部积蓄,可进了疗养院却只能坚持两个月的治疗。身无分文的他连续吃了几天的馒头,为了不让舍友担心,他辞去了每天只有四十块钱的冷饮店工作,转而去找能让他按月交付治疗费用和生活费的工作,兜兜转转,他来到了沸点酒吧,孤注一掷地将自己的情况一股脑地交了底。

陈军当时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什么也没说,直接让他周六日晚上来上班。

回顾过往,祁青暮多次感叹自己遇到的贵人有很多,这三年的时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又混杂。

来到酒吧,祁青暮没有看见井蓝,他询问正在收拾卫生的保洁阿姨,得知老板把他们叫到楼上开会之后,于是也上了楼,刚到二层,就看见一群人从休息室里出来,其中就有井蓝。

几个人跟祁青暮都是熟悉的,看见他出现在酒吧还有点发愣。

“你不是请假了吗?”

“对啊,吓我一跳。”

“今晚开工吗?老板又整新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