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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你想要带我去吃什么?吃完之后又带我去哪?”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语调没有起伏,像是一个机器人在完成任务一样。

何燕心里一沉,因为祁若茗的状态明显是记起了过去的某一片段,而且她眼中的自己……

很可能已经不是‘何燕’了。

“若茗。”何燕小声地叫她,在对方的注视下,缓慢后退了一步,“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因为我自己一个人有点无聊。我们不出去,也不吃饭,好不好?”

她放低姿态,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需要陪伴治疗的人。

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唤回的祁若茗的意识,但是这一次,她失败了。

脸色苍白的女人只是看着她,半晌,收回视线,冷漠地说:“离我远点。”

她不想要聊天,也不想走,更不想吃饭。

她现在只喜欢这幅画,很喜欢。

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何燕一刻也不放松地观察着祁若茗,她现在只希望祁青暮快点来。

——因为祁青暮是祁若茗的解药。

自从知道了他们的过往之后,何燕真的对这对姐弟感到怜惜。她从师弟那边接手祁若茗这个患者开始,就一直在观察她的一些行为和想法,一丝风吹草动都不放过,也是在偶尔跟书景聊起她的情况时,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一直很恐惧男性的祁若茗其实根本不害怕祁青暮,即使后者一直因为性别缘故不敢常来探望她。

用书景的话来说,就是他跟祁青暮沟通患者状况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在了男性的位置上,所以每当书景觉得患者对男性的恐惧加深时,祁青暮就只会默默地担忧,却不敢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