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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

很奇怪,但也越来越有趣了。

房间里,姐弟二人对视着。

正如何燕所想的那般,祁若茗没有因为祁青暮是男人便突然失控,她定定地看着祁青暮半晌,忽然伸出手,指了指墙上的画。

“看那幅画。”她眨了眨眼,说:“像不像你给我买的花?”

祁青暮侧头,仅仅是看了画上的图案一眼,便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涌出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过。

画上是一个花瓶,花瓶里插丨着一朵菊花。

这是一幅很简单的画,却让祁青暮这个坚强青年泣不成声。

那一年,他迎着骄阳回家,捡了一朵金灿灿的、花叶还完好的夏菊。回到孤儿院,他背着所有人,偷偷把花送给了阿姐。

他无声地哭着,肩膀微微颤抖,而对面的女人似乎又重新被画吸引走了注意力,没有看见一旁的人在哭。

隔着半敞的门,顾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眼中的复杂之色如同搅乱的麻绳,越来越乱。

“她是谁?”

他开了口,声音很小,却不知道是在问谁。

或许是在问自己。

他身侧一直观察屋内情况的何燕闻言,侧头看了看这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以为他和祁青暮一起来的,应该是朋友,也就没有过多隐瞒,如实回答道:“是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