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竞年揽在陈朽腰间的双手已经冷得没有知觉,寒气透过衣服,沁得他刚结痂的伤口发痒。
他总想着挠一挠。僵硬的指节动了动,紧紧揪住陈朽没拉上的皮衣拉链,试图借此控制自己。
在等红灯的间隙,陈朽说,别拽着他。
谢竞年很听话,再没拽过他的衣服,只是把额头轻轻贴在陈朽的后背上。
等到下车时,陈朽皮衣上那一小块都已经被他捂热了。
“你住这儿?”陈朽停好车,夹着头盔打量,“我在外边等你。”
“我不住这,”谢竞年大概是得了坐摩托车后遗症,脚一沾地就开始双腿发软。可他更心慌陈朽问他的话,不着调的解释张口就来,“我就是把行李箱放在这里……”
陈朽靠着摩托车点上了一根烟,吐出的烟气儿顺着风向飘动,被灯光拢着,雾一样迷蒙。
他神色淡漠,不置可否,很轻的催促谢竞年:“去吧。”
超市里值班的是张阿姨。她女儿和谢竞年差不多大,所以总是喜欢跟他聊一些青少年感情问题。说是怕她女儿早恋,提前预习一下。
谢竞年没有感情问题。每次都是百度搜来的各种高分回答,再加上自己毫无经验的胡编乱造搪塞过去。
但这时候再见到张阿姨,谢竞年突然有点期待,想和她聊些什么。
比如青少年应该怎样追求比自己年长的人……
“哎哟,小谢放学啦?”张阿姨在柜台后面探出头,一见是谢竞年,脸上立马挂上了亲切的笑容,“要买啥你自己算钱吧,正好让你姨歇一会儿。”
“姨,我不买东西。”谢竞年说,“我把衣服落在储物间了——”
“我就说嘛,那屋怎么多了一个行李箱。”张阿姨不等他说完就起身拉着谢竞年的胳膊,带他往储物间走,“姨给你收起来放下面了,是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