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悄咪咪瞥了陈朽一眼。他才刚到朽哥的肩膀——还不知道朽哥多高呢,应该快一米九了吧。
一行人里只有周衍同和袁方衡有驾驶证,他们俩坐在最前面轮流开车。
于宁坐在中间,右手边的座位空出来放着电吉他和贝斯。他昨晚上大概是熬夜打游戏了,从上车就开始睡,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外加间歇性磨牙。
周衍同被他磨得头皮发麻,连连回头去看:“这孩子是不是肚子里有虫啊,我听说小孩儿磨牙多半都是这个引起的。”
袁方衡一边开车一边回他:“明个给他买点打虫药吃。”
“我看行。”周衍同转回身子继续和袁方衡闲聊,“他牙不疼么,磨多使劲儿能这么大声呢。”
“不知道。”袁方衡估计也没遇过这事儿,觉得新鲜,频频透过后视镜看于宁的睡脸。
谢竞年倒是早就习惯了。谢老三打呼噜磨牙放屁说梦话样样都占,那两扇破门板儿根本就挡不住。
前头儿的周衍同掏出手机,先是录了一段于宁闭眼打呼噜的视频,随后又把镜头转向自己,拍vlog似的对着镜头说话。
“这是我们的鼓手兼司机,车技一流。”
下了高速,袁方衡目不斜视,只空出一只手在镜头前挥了挥。
“刚刚打呼噜那个是我们乐队的贝斯手,还是个读高中的小孩儿。”
镜头很快又对准了谢竞年。
实在是猝不及防,谢竞年下意识躲了一下,不大的脸盘藏在车座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还看着周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