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留着没舍得抽。
新年的钟声从病房的电视里传出来,谢竞年那根烟也忽闪着熄了最后一颗火星。
陈朽躺在床上睡得很沉,线条利落的侧脸陷进了柔软的枕头里。谢竞年借着月光细细打量陈朽的每一处,甚至还大着胆子伸出手去触碰他滚烫的皮肤。
睡梦中的男人动了动,翻过身仰面冲上,吓得谢竞年立马缩回了手。
他之前许的是什么愿来着?那根许愿烟的烟头被他带了回来,和陈朽那颗烟头挨着躺在盒子里。
他自己也记不清是什么愿望了,总之是和陈朽有关就对了。
愿望什么时候才能生效呢?
谢竞年想现在就可以生效。
于是他俯下身,犹犹豫豫地将自己的嘴唇碰在陈朽的唇上。触碰到的一瞬间,谢竞年脑子里炸起了烟花。比之年夜的盛景还要更加绚丽,炸得他头晕目眩。
谢竞年舌尖儿试探着尝到了带着一丝麦香的苦涩。只那么一丁点儿他就快要醉了。
怪不得朽哥不让他喝酒——他的酒量确实太差了些。
凌晨时分,陈朽忽的清醒了一会儿,在瞥见趴在床边的谢竞年时愣住了。
少年人本就白皙的皮肤被床头的小夜灯晃着,暖融融的。大概是热的,面颊上还透着红晕。
醉酒后的脑子昏昏沉沉,陈朽伸手撩了下谢竞年散落在耳边的碎发,果然看见了他同样有些发红的耳垂。
陈朽的手指碰着他的耳尖,沿着耳廓向下,终于如愿以偿触到了那一块儿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