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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竞年连连点头,却在陈朽后一个弹的哪首曲子的问题上哑口无言。

“小傻逼。”陈朽啧了一声收起吉他装好,“就知道骗我,嗯?”

陈朽兴许也觉得隔着道栅栏弹吉他这种事儿很傻逼。侧身时谢竞年清楚地看见他的耳尖儿悄然红了一片,连带着耳垂上纯黑的十字架好像也被染上了颜色。

为期一个月的夏令营即将结束,谢竞年还沉浸在夏夜里那段什么也没听清的旋律中。

集训后回到学校上不了两天课就要迎来省赛,谢竞年想回去后和陈朽在一起多待一会儿,所以最后这几天死了命的学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朽对他的学习成绩格外在意。来集训之前就有的没的提过好几次有关省赛奖项的事儿。

谢竞年不管那么多。朽哥希望他拿奖,那他就拿。

以前谢老三刚甩手不管他的时候,他得自己想办法赚钱才能填饱肚子。

他几乎放了学就去店里打工当服务员。等到后半夜再去网吧负责端东西送水,要一直熬到凌晨四五点。有时候赶上网吧人少,他还能在包间里睡上一个来小时,然后再去学校上课。

所以谢竞年特别能熬夜。熬到他五个室友都睡得打呼噜、熬得窗外都天光大亮。

陈汉霖睡的早也醒的早,一开始他以为谢竞年是一早就起来偷偷学习,结果一看人满眼的红血丝和眼下的青黑顿时悟了。

他没敢跟谢竞年说话,怕打乱人思路,从桌上拿起烟盒就要往老地方跑。

“我也去。”谢竞年大概一天一夜也没喝水,说话时喉咙口又干又涩,嗓音沙哑。

陈汉霖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吸了几口烟也没缓过来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