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
“儿子?!”他见鬼道。
“啊对对,早上好,”杰弗里已经麻木了,这几天他但凡碰上个楼里的谁就问他和爸爸相处得怎么样,“他离婚没见我好多年了可能有点不习惯,过两天我也要搬去他那儿一起生活了。”
邻居恍然大悟又抑扬顿挫地“哦——”了声就连忙恭喜起来,而大龄中二还沉浸在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纪竟然平地蹦出来个十几岁儿子的崩溃也被理解为了无言的欣慰。
送走了一片热心肠的邻居,南风还在痛苦地憋笑,祝槐就没有这种烦恼——她早就炉火纯青了。
“你们……”魔术师深受打击,瞳孔海啸道,“你们还背着我做了什么……”
“冒充你上台演出然后直接跑路算吗?”祝槐问。
魔术师:“???”
他的一世英名——
“……算了,”要说他看得开也是很看得开,这会儿反而是没过两秒就豁然道,“反正来找我算账的早就能绕卡尔克萨两圈了。”
南风:“……”
你说的从不回首过去其实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
祝槐看魔术师一眼,南风也好奇道:“卡尔克萨?”
“噢,没什么,就意大利一地名。”魔术师摆摆手,有了刚才那一出,他心思也活络起来了,贼兮兮地凑到一脸无语的杰弗里旁边,“哎小子,要不你干脆直接来当我徒弟得了,虽然天分是差了点……”
“你可别误人子弟了。”
祝槐忍不住吐槽:“疯两个疯一双吗?”
魔术师:“哼!!!”
赶着去教堂拿他心心念念的大宝贝,他下巴仰得老高,脚下倒是一点不含糊,结果碰到个台阶差点把自己绊飞出去,好容易才踉跄几下给站稳了。他们过来是塞缪尔开了警局的车,后者就靠在车门旁等着,见状险些没拿稳车钥匙。
已经分头走远的杰弗里就完全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出了声,不等他“亲爸爸”追打抢先一步消失在了街角。
南风坐进副驾驶,剩下俩人坐在了后座,祝槐靠着窗玻璃看警探打着了火又调整好后视镜,他问:“去教堂?”
“反正都和‘神父’说好了。”祝槐无所谓道,“应该在等着了吧。”
他们抵达的时候,约拿神父——准确来说,自称被伊斯之伟大种族附身的约拿神父——果然已经待在了教堂门口。反正也不是他的东西,对方又保住了他看热闹——划掉,继续观测的可能,大方的伊斯人很乐意做这个人情。
魔术师早先听说了个大概,眼下兴奋地搓着手手就跟着往里进,越靠近最尽头的那扇门就越激动,最终就在神父掏钥匙开锁、推开大门露出那之后被摆放在正中玻璃盒里的东西时,化为了一声:“哇——”
下一秒,他问:“这是啥?”
其他人:“……”
你不知道你“哇”个什么劲儿啊!
幽蓝色的水晶通体剔透,中间又萦绕漂浮着几根丝线般的流光在缓慢地流动。屋内昏暗一片,它却在散发出淡淡荧光,美丽而神秘。
“据我们的研究资料,”伊斯人说,“这应该是距今十亿年前的某个种族遗留下来的水晶碎片。”
“因为年代久远,我们会称他们为‘oldones’——也就是古老者,它们拥有一些连我们也无法解读的技术,比如创造出了另一种粘稠的液体生物作为奴仆,比如这种水晶储存器。”
“现在它已经储满了魔力,可以通过意识共鸣在施法时用来补足不够的部分……不过只有古老者知道该怎么向里面注入更多的魔力。”
魔术师早就在他打开玻璃以后抱着这巴掌大的水晶不撒手了。
还有什么比一个无限补蓝瓶更能让法师心动?没有!
他俨然一副晚上也要抱着睡觉的架势,深沉地说:“从此我的毕生理想就是研究怎么传魔了。”
南风:“哎,那本书呢?”
魔术师:“给你们了给你们了。”
反正他也研读了个大概!
这还不算晚,他一见神父如此博学多识就迫不及待地想再套点知识来,伊斯人再敷衍也从指缝里漏了点出来——这简直是个永动机循环。那边聊得一个冷漠一个热火朝天,祝槐也想起来什么似的开了口。
“我觉得这个问问你们就行了,”她取出了那条刻着扭曲五角星的吊坠,“这是什么?”
塞缪尔瞥了一眼。
“旧印。”他说。
“可以抵御大多数神话生物的攻击,配合法术甚至能伤害乃至击退其中一些。”
南风:“但我记得也不是那么好使……”
“对,”塞缪尔应道,“起到的作用很有限,如果遇上只是对它感到厌恶和能忍受的,该怎样还是怎样。”
“比如以这个吊坠的大小,下场也有可能是全身粉碎性骨折,只有颈椎还好好的。”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祝槐也没什么反应,而是取出了另一样,“这个呢?”
塞缪尔却定住了视线,“……你从哪里弄到这个的?”
“海登家。”祝槐说,“怎么了?”
“纯粹有点惊讶——应该是蒲林的埃及十字架,”他说,“只要知道它被附过魔,就可以利用它来驱逐或者遣返神话生物,当然,只能用一次,而且也不是百分百生效。”
南风没有听说过这个,听着听着就张大了嘴巴,愣愣地说:“我早就想问了……”
“你到底比我早加入多久啊?”他茫然道,“我没记错的话,咱俩同岁吧?”
“跟你无关。”
在某位警探眼里,同事情这种东西显然几近于无,“反正下次应该也不是一起出任务了。”
南风:“……”
所以说要不要那么凶啊呜呜呜呜!
祝槐“哎”了声,开玩笑道:“你们一般都到什么地方啊?我好听着特征躲着点。”
南风明知道他们这些玩家专门逮着这种地方刷副本,还是陪着嘀嘀咕咕地演戏,“总之就是有奇怪传闻的地方吧……”
“还有偏僻的,官方明令禁止的也别去最好。”塞缪尔说,“前阵子上新闻的阿兰伯堡湾,还有已经完全封锁的托萨地区——我想一般人应该不会去自讨苦吃。”
祝槐:“……”
南风:“……”
这个世界还真是危机四伏!
“反正我是不会——”她随口道,忽然感觉手机震了震,掏出来看了新发来的消息,“啊,卡洛琳他们说该集合了。”
最后是面包车开来教堂门口接走了两人,据说安排是开到隔壁市的机场,再从那里搭航班哪来的回哪去。
捧着水晶傻乐的魔术师有自己的人脉,正准备叫合作的经纪人来泉城接人。塞缪尔还得回警局复命——虽然就是走个程序——他在街头站了几秒,目送车辆远去,转身开门上了车。
这回坐在副驾驶座的还是刀疤,他休息得也不怎么样,眼下正抱好了胳膊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妥妥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卡洛琳就有兴致多了,她问:“它们后来没找你啊?”
“找了啊,”祝槐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昨晚就找了。”
“它们说很感谢我的付出,甚至还希望以后能继续得到指点……”
她欲言又止,“等事业做起来了抽成不说还专门问了地方,说到时候要寄礼物,我只希望别是它们喜欢的那些腐肉干。”
南风:“???”
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