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已经竖起眉毛,伸出手狠狠地揪住贺以南的耳朵,“你什么时候学会和别人告状了?”
贺以南摇头反抗,阿姨口里骂着他,手越发下了狠劲,陆燃看见贺以南白皙的耳朵被揪得通红,甚至被扯出了一道口子,渗出血来,流到贺以南那身昂贵的小西服上。
陆燃赶紧制止道:“阿姨!”
阿姨的动作及时停止了,倒不是因为陆燃的制止,更不会是因为贺以南的耳朵在流血,她只是在心疼那件西服。
衣服沾了血不好洗,而且是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她在担心下一次和贺以南父母视频时不好交差,虽然贺以南父母对她的儿子也不怎么关心,但还是得做做样子,把贺以南打扮得精神些,让贺以南父母放心把儿子交给她。
这份工作对她挺重要的,她的女儿患了病,需要一大笔医药费,光有她一个人工资是不够的,她需要更多的钱,包括贺以南妈妈每个月准时给贺以南的伙食费和零花钱,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阿姨骂骂咧咧地收回手,拿起餐巾纸粗鲁大力地擦着,但估计是触碰到贺以南肩膀上没有痊愈的伤口,贺以南蹙起眉头,脸色发白。
“贺以南!”
陆燃担心地喊了一声,他都快后悔死了,早知道这样,他不该带贺以南出来玩。
贺以南摇摇头,趁着阿姨一个扭头的功夫,他仰起苍白的脸,弯起眼眸,真诚地对他笑了,用唇语说:“谢谢。”
后来,陆燃越来越后悔,当时他真应该去报警,可是他没来得及再说别的话,阿姨就扯着贺以南的衣服,把贺以南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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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笼,陆燃沉沉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回忆和现在重叠。